江意笑了一声,道:“你说打开就打开?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苏薄:“你不配合,我便抱着你回去,一路走回到别苑。”

    江意抿唇,又气又恼。

    从这茶街到街口中心,人客如潮,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丢不起那个人。

    再者,巷口外正有自茶街来往的行人们,他们在讨论哪家新出了怎样的茶器,哪家的新茶成色不错;要是苏薄就这样抱着她出去,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见了,谁都得怀疑他们俩在巷子里干了什么。

    江意迫于他的淫威,最终一边动手打开茶叶包,一边十分懊恼道:“不仅扭曲,耍浑,还小心眼,真是……我怎么会喜……”

    欢你这种人。

    后半句及时被她打住,她努力定了定心神。

    真是被他气到要口不择言了。

    苏薄看了看茶叶,又看了看她:“吃吃看。”

    江意:“……”

    她抗争道:“方才是你自己吃的,我又没逼你,你为什么要逼我吃?”

    苏薄:“因为你笑我。”

    江意:“……”

    这个男人明明比她大出许多吧,结果是个幼稚鬼!

    江意拈了一颗茶叶,放进嘴里呡着。

    苏薄:“再吃一颗。”

    江意:“我只笑了你一声吧,为什么还要再吃?”

    苏薄:“因为你说我心眼小。”

    江意:“……”

    说他一句他就不乐意,还说心眼不小?

    最终江意嘴里含了两颗苦茶茶叶,那股苦味很快就在嘴里蔓延开来,简直苦到她神清气爽,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苏薄欣赏了一会儿江意的表情,原本冷冷清清的一张脸,倏而嘴角溢出了一声低笑。

    江意恍若梦中,抬眼看他,却看得清楚,他唇边依稀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真的很好看。

    以至于仅仅是那丝笑过以后的余韵,都能让她看得失神。

    她喃喃道:“你也笑过我了,现在扯平了。”

    口中的茶叶在苦过之后,渐渐漫开一股浓烈的回甘,满口都是那清甜芬芳的味道。

    苏薄深深看着她,见她眉目舒展,道:“甜么?”

    很甜。

    只是她嘴上没答,他又道:“如此,你我也算同甘共苦了。”

    两人在巷口外将将走过一拨行人并且暂时空下来以后,便不着痕迹地转出来,继续往前走。

    后来苏薄思忖着,有点在意地认真问:“我心眼哪里小?”

    江意顺口就答:“呵,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苏薄侧头看她,她当即又改了口,弯着眉眼嘲笑他:“不小不小,苏大人的心眼可有针眼那么大呢。”

    怕他又伺机报复,江意连忙快几步跑到前面,时[ ..]不时回头看他,防备得很。

    他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一路回了别苑。

    她前脚进了屋子,苏薄后脚还没进去,房门就啪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江意想想还是觉得好气。

    苏薄在房门前站了站,侧身看着两名侍女,淡淡吩咐道:“去打水给她沐浴更衣。”

    后来侍女送水给她沐浴,她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她要更换的衣衫在隔壁的箱笼里,侍女去给她取。

    只不过侍女还没能接近她的箱笼,苏薄便进了隔壁屋去给她取,还问具体要取哪几样。

    江意睡觉着的寝衣就不说了,里面还有肚兜儿小衣等,都是女儿家私密衣物。真要是让他去,可不都被他给看光了。

    江意一听苏薄给她拿,顿时心头火大,在这边屋扬声道:“你不许动我的!”

    这话根本威慑不了他,他道:“有本事你自个出来拿。”

    江意这会儿已经解了衣衫,泡进水里了,哪还能出去。

    最后他还真将她的一身寝衣并里头穿的肚兜儿小衣等都找了齐崭崭的一套,交由侍女送进屋来给江意穿。

    要是可以,江意真想摔他脸上啊。

    但鉴于自己还没洗完,这衣裳又是自己要穿的,只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