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

    张成和李固应了一声,拿起工具,开始种植起来。

    李固先将地上挖出一个坑,然后,张成双手捧着一枚地果,口唇不断的在蠕动,想来心中也在不断的祈祷,这一枚地果会给他带来好运气。

    如果真的能种植成功,张成和李固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军司马。

    如此巨大的好处,二人这几天晚上睡觉,都会被笑醒。

    张成跪在坑边,双手小心的将地果放进坑中,表情虔诚,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他在跪拜神像。

    李固也扔下工具,赤手将土小心地推进坑里,动作轻柔,生怕泥土会碰伤地果。

    二人用了一上午的功夫,才将这48枚地果全部种完。

    门外,早有士兵挑来了十几桶水放在一边,等待使用。

    李固也不让士兵进屋,自己拎着一大桶水,放到一边。

    张成取出水瓢,一点点的给土绕透。

    张成和李固做的小心,站在一旁的吕布和王楷也是大气不敢出,圆睁双眼,紧紧的盯着二人的动作。

    一直等到申时,张成和李固才种植完毕,回来复命。

    “温侯,已经全部更正完毕。”

    听到张成的话后,吕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吕布天生神力,就算是同时和三五员战将搏杀,也不一定出汗。

    可是现在,看到种植这些地果,他真的有些紧张了。

    一旦种植成功,从梦中叫醒的可不止有张成和李固,就算是吕布也会在梦中笑醒。

    如果能够成功,凭借地果的产量,那岂不是想招多少兵都可以。

    到时候,麾下百万大军,区区曹孟德,岂不是在谈笑间就会灰飞烟灭。

    王楷更是不堪,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老张,没有什么纰漏吧,你可要想清楚,千万别落了什么?”

    张成见王楷真情如此严肃,也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着田地,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才点了点头。

    “没有了。”

    曹姓不知道地果的神奇,不以为然,看到种植完毕以后,立刻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道。

    “温侯,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快来吃饭吧。”

    呃!

    吕布一愣,这才想起,由于紧张,竟然忘了吃饭。

    “不用了,我和文行回去吃就可以了。”

    ……

    马车上,正在和吕布闲谈的王楷,突然脸色一变,一拍手。

    “糟了。”

    见王楷神情紧张,吕布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王楷叹了一口气,“温侯,我才想起来,刚才不应该把这48枚都种下呀。

    万一有事,那我们岂不是一枚都没有了?”

    听闻此言,吕布也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

    当初并没有仔细照料,只是随手埋在坑里,地果就轻易的长出来了。

    这一次,张成和李固精心的照料,难道还会出问题吗?

    王楷已经有些急了,“温侯,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再挖出来一枚,不,两枚,万一出事,我们还有后手啊。”

    吕布想了想,摆了摆手,缓缓说道,“地果本来就是意外之物,如果能够成功,对我们将是很大的助力。

    就算失败了……。”

    说到这里,吕布转头看着王楷,揶揄一笑,“就算失败了,文行你也曾经吃过,也算是赚到了。”

    “你……?”

    王楷气的脸色通红,“真实,真是暴殄天物,万一出事……。”

    马车在王楷的抱怨和吕布的大笑声中,朝着下邳城的方向飞速而去。

    等到马车进城,吕布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文行,我把你送到陈家,你去试探一下,看看陈元龙到底在不在家。”

    王楷摸了摸肚子,恰好肚子里此时也传来了咕噜的声音,苦着脸说道。

    “温侯,能不能吃完饭再去。”

    吕布拍了拍王楷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你这次去陈家,说不定老东西会请你喝酒呢?

    如果你先吃饱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马车在陈家门前停下,王楷刚一下车,吕布只是招了招手,马车便扬长而去。

    王楷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半晌后,叹了一口气。

    “真是遇主不淑,可悲,可叹呀。”

    ……

    “老爷,王从事来了。”

    “什么?”

    听到家丁的禀报,陈珪顿时吃了一惊。

    儿子去了许都,为了减少麻烦,陈珪已经谢绝见。

    可是没想到,王楷还是找来了。

    陈珪几乎连犹豫都没犹豫,便立刻摆手,“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见。”

    “沛相,在下听说你身体不适,所以特来看望,你不会怪在下来的唐突吧?”

    随着说话的声音落下,王楷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陈珪一愣,心中却在不住的怒骂。

    真是个没眼力的家伙,都说了不想见你,还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和那个可恨的吕布有的一拼。

    “王从事,怎么会怪你呢?

    老夫是怕有病见你,让你见笑,并不是不想见你。”

    王楷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我就说沛相心胸广阔,不会怪在下的。”

    陈珪懒洋洋地起身相迎,试探着问道,“王从事,此次前来,可是温侯派你前来?”

    王楷摇了摇头,“温侯不是好人,做了一天的事,连饭都不让吃,实在是可恨。

    沛相,你说是不是?”

    呃!

    陈珪没想到王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有些愕然。

    不过,此时他恨透了吕布,听到王楷的话,顿时感觉一股暖风吹进心田,仿佛连伤痛都减轻了几分。

    陈珪又见王楷不像是来找事,立刻挥了挥手。

    “去准备些酒菜,请王从事在这里吃饭。”

    “沛相仁义,果然比温侯强百倍。”

    陈珪更加高兴,“去,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请王从事品尝。”

    此时也到了饭点,酒菜厨房都已经做好了。

    没多久,酒宴上桌,二人围在桌前坐定。

    王楷也不套,先端起酒杯,仔细闻了闻,口中啧啧赞叹。

    “好酒,真是好酒,如果不是沛相招待,恐怕在下今生都无缘品尝如此美酒。”

    陈珪心中鄙夷,口中却热情款待。

    “既然王从事喜欢,那就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