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自从看了曹姓上次带回来的黄金之后,对他更加信任。

    这么多的黄金,如果曹姓偷偷的带走,恐怕他三辈子都花不完。

    而且,吕布也能看得出来,曹姓看黄金时的那种渴望。

    能克制住心中欲望之人,无非有两种。

    要么是极为忠义之人,不是自己的东西,不拿分文。

    而另一种就是心机极深之人,想要换取更大的利益。

    吕布可以肯定曹姓是第一种人,因为,如果曹姓是第二种人,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还是自己的部将。

    吕布正愁身边没有信任的人,曹姓的出现正是时候。

    曹姓带回来的黄金需要藏起来,魏续等人假扮黄巾贼抢来的财物,也需要妥善安置。

    思索良久,吕布让曹姓在下邳城附近,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买了一处很大的院落,准备放置这些财物和粮食。

    为了稳妥起见,吕布命令曹姓带一队士兵,假扮成百姓,在这里看守。

    由于看过神书,吕布已经知道魏续三人会如何对自己,所以并不十分信任他们。

    每次魏续有了收获以后,吕布就会让曹姓前去押送回来,省得被他三人知道这个地点。

    这一天,吕布刚从城外的庄园回来,王楷匆匆来见。

    “温侯,大事不好了,袁术称帝了。”

    吕布一愣,心中却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袁术真的忍不住了,终于还是称帝了。

    只不过,吕布也很清楚,袁术虽然终于成为了九五至尊,但同时也给他带来着灾祸。

    王楷见吕布并不十分惊讶,有些疑惑,“温侯,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吕布摇了摇头,“袁公路有传国玉玺在手,以他的秉性,这是早晚的事而已。”

    王楷拱了拱手,“温侯,袁公路称帝,必定会引起朝廷的不满,万一发下诏书,我们是否遵从?”

    吕布摆了摆手,“文行,不必多虑,等到诏书传来时,我们再议也不迟。”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士兵,拱手禀报。

    “启禀温侯,袁军信使已经来到下邳城,此时就在城外静候。”

    “什么?”

    听到士兵的禀报,王楷顿时吃了一惊,急忙转头去看吕布,却发现吕布依然一脸淡然。

    “温侯,袁公路派人前来,所为何事?”

    吕布微微一笑,“无非是上次所说的亲事罢了。”

    王楷紧皱眉头,缓缓说道,“上次能推掉此事,而又不得罪袁公路,是因为陈珪。

    这一次,恐怕难以推脱了。”

    ……

    等到袁术的信使进城,吕布这才恍然发现,此次来的信使,依然是老朋友韩胤。

    自从上次的事情,吕布他以为他不敢来了,可是却没想到,韩胤还是来了。

    只不过,看韩胤的脸色和有些惊慌的表情,看来他还是有些心虚。

    “恭喜温侯。”

    “喜从何来?”

    韩胤拱了拱手,“温侯,我家主公现在已经立国,成为九五之尊,继承大统。

    陛下念及太子无妃,所以派某前来商议亲事。”

    王楷听韩胤所说,真的如同吕布所讲,不由吃了一惊,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吕布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韩从事,袁公路想要害我,多亏沛相点醒,否则,必会中的你们的诡计。

    现如今,你竟然还想来害我,难道当我不知吗?”

    见到吕布发火,韩胤吓了一跳。

    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倒霉的可是自己。

    “温侯,你误会了,陛下乃是念及温侯战功,想要永结联盟,怎么可能是陈珪所说的那样。”

    吕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吕奉先乃是武人,也不知你们的诡计,只要你能说服沛相,我吕奉先自然毫无怨言。”

    “这……?”

    听闻此言,韩胤顿时吃了一惊。

    吕布冷笑,“你不敢,必有诡计。”

    韩胤已无退路,心一横,咬牙说道,“温侯,既然如此,那我们说定了。”

    吕布大手一挥,“来人,请沛相过府一叙。”

    韩胤来徐州的消息,早就传入陈珪耳中。

    这次他没有想什么诡计,立刻让人关闭大门,想要闭门谢。

    但可惜的是,大门刚关上不久,就有人趴在墙头上大喊。

    “沛相,温侯有请。”

    听到这声音,陈珪只感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冷汗也随之冒了出来。

    陈珪虽然不想去,可是,士兵们就在门外等候,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来见吕布。

    刚一进门,陈珪便看到站在一旁的韩胤,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刚刚止住的冷汗,不由又冒了出来。

    “沛相,上次多亏你谏言,吕某才能识破此计,逃过一劫。

    可是,韩从事却说你胡言乱语,所以找你前来当面对质。

    让韩从事知道,沛相也不是好哄骗的。”

    虽然是10月份的天气,天气已经有些凉爽,但此刻陈珪却是满头大汗。

    韩胤等到吕布说完,立刻上前一步,毫不气的冷哼一声。

    “陈珪,枉你曾经还是我家陛下的朋友,但屡次坏陛下的好事,难道这是朋友所为吗?”

    此时陈珪真是有苦说不出。

    如果韩胤没在这里,他会将这件事情说个三天三夜,不带重样。

    但现在韩胤就在一旁盯着,如果自己说错了话,后果可不妙啊!

    更重要的是,袁公路已经疯了,连称帝这种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吕布见陈珪未答,感觉有些冷场,立刻大喝一声。

    “韩从事,你就不要狡辩了,沛相不与你争辩,是因为不屑于和你争辩。”

    说到这里,吕布转头看着陈珪,满脸笑意,语气放缓,“沛相,吕某说的对不对呀?”

    听到吕布问话,陈珪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温侯,你误会了,老夫有伤在身,精神有些不佳,才没有说话。”

    韩胤见陈珪一副紧张的模样,胆气顿生,厉声大喝。

    “陈珪,我来问你,我家陛下和温侯亲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此刻陈珪心里都是泪呀!

    你们两家结亲,问吕布啊,问我做什么?

    “陈珪,赶快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