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皱了皱眉,“文远,你说的是真的?”

    张辽点了点头,“末将曾经伸手试探过,绝对不会有假。”

    听到张辽的回答,吕布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不到陈家父子为了不去淮南,竟然下次狠手。

    吕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想就这样算了,真是可笑。

    “文远,你再去陈家一趟,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养伤,等到伤好了,再去淮南也不迟!”

    呃!

    张辽一愣,“温侯,这……?”

    吕布摆了摆手,“你不用管了,就这样告诉他们就行!”

    “末将遵命!”

    ……

    吕布没有时间理会陈家父子,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接下来,应该是张飞抢夺自己的马,自己一怒之下将他们赶出徐州。

    现在张飞的腿上受伤,自己又没有派人去买马,这一段应该可以略过。

    “来人,去请公台先生。”

    没多久,陈宫从门外走了进来。

    二人坐定后,吕布缓缓说道。

    “公台,陈珪来找过我,想要阻拦我和袁公路的亲事。”

    “不行。”陈宫急忙摆手,“温侯,此时万万不能得罪袁公路。”

    吕布摇了摇头,“可是如果不得罪袁公路,万一,袁公路出兵进攻沛县,我军是救还是不救?”

    听闻此言,陈宫皱了皱眉头,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陈宫才苦笑着问道,“温侯,依你之见,该如何行事。”

    吕布并没有回答陈宫的话,而是忽然问道。

    “徐州乃是四战之地,易攻不易守。

    我军虽然占据了徐州,但能控制的也只有下邳和彭城。

    想要控制整个徐州,还需要费一番手脚才行。

    可是现在,北有曹操,西有袁公路,南面的广陵也甚不安分。

    至于刘玄德兄弟,更是虎视眈眈,只要我军稍显弱势,他立刻会带兵前来夺回徐州。

    现在我们可谓是内忧外患,平徐州不易,挡外敌甚难。”

    说到这里,吕布忽然想起书中杨修的一句话,忍不住叹息起来。

    “公台,现在徐州就像是鸡肋,实在让人为难啊!”

    “鸡肋?”

    陈宫一愣,试探着问道,“温侯,何谓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宫瞪大了眼睛看着吕布,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忽然一拍手。

    “温侯,鸡肋,真是恰到好处,让人闻之易懂。”

    吕布看着陈宫瞪大的双眼,心中暗笑。

    如果把那本书开头的诗句念出来,陈宫会不会被震惊的昏厥过去。

    陈宫心中品味着吕布的这番话,想起徐州的局势,半晌后,忽然叹了一口气。

    “温侯,所言甚是,徐州就是鸡肋。

    但我军现在已经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苦苦挣扎,希望能有一丝转机。”

    吕布微微一笑,“投奔袁公路如何?”

    “不可!”陈宫连连摇头,“袁公路志大才疏,不堪大用。”

    吕布目光紧紧的盯着陈宫,“投奔曹孟德?”

    听闻此言,陈宫不再回答,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吕布拱了拱手。

    “告辞!”

    “公台慢走,只是说笑而已,何必当真?”

    陈宫咬牙说道,“曹孟德不仁不义,岂可投奔于他,此话休要再提。”

    吕布等到陈宫坐下后,又问道,“徐州能否守住?”

    陈宫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易。”

    吕布眼见时机成熟,缓缓说道。

    “既然徐州守不住,而我们又无处可去,我倒是有个去处,不知公台愿听否?”

    陈宫一愣,试探着问道,“哪里?”

    “荆州!”

    “什么?”

    听到这两个字,陈宫惊得再次站起身来。

    “温侯,你怎么会这么想?”

    吕布摆了摆手,是示陈宫坐下。

    “为何不可?”

    陈宫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刘表乃是汉氏宗亲,当年吕布在长安多有不尊,现今我军前去相投,他岂肯接纳?”

    其实,有很多话陈宫不便说出口。

    吕布顶着一个三姓家奴的身份,无论投靠任何人,恐怕都不会答应。

    留一只猛虎在身边,让自己夜不能眠,谁会愿意?

    吕布微微一笑,“我倒有一计,可以投靠刘景升,只是需要公台配合才行!”

    听闻此言,陈宫一愣,心中有一些怀疑。

    吕布今天的言谈举止,和往常不同,少了几分蛮横,言语中却多了几分条理。

    以前之所以和吕布联手,就是因为看中了他的鲁莽和无谋,便于控制,所以才有了偷袭兖州之举。

    这一番变化,都让陈宫收起了轻视之心,正色问道。

    “温侯,你有何计。”

    听陈宫问起,吕布这才将深思熟虑的荆州计划,缓缓的说了出来。

    “公台,你认为此计如何?”

    陈宫脸上满是凝重,看着吕布的目光中,满是惊诧和不敢置信。

    这个计划不但大胆,还非常的严谨,几乎环环相扣,却一不可。

    眼前之人,还是那个刚愎自用的吕布吗?

    如果这也算无谋,那自己算什么?

    暮光短浅?

    吕布见陈宫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皱着皱眉头,问道。

    “公台,你认为如何?”

    陈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激荡的心情。

    “温侯,计划可行,但是,刘表的大公子刘琦,怎么会去江夏呢?”

    吕布等的就是这句话,“公台,这就靠你了?”

    “我?”陈宫一愣,“我和刘琦相隔两地,怎么会听我的话呢?”

    问出这句话后,陈宫突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

    “难道,温侯想让我去荆州?”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公台果然机智过人,只是一提点,便立刻明白了。”

    想清楚这一环,陈宫已经全明白了。

    “温侯,想让我去劝说刘琦,让他带兵去江夏。

    然后,温侯带兵去投,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吕布点了点头,“公台,你可有把握?”

    陈宫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番,缓缓说道。

    “只要刘景升的家事,真的如同温侯所说,那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说动刘琦去江夏。”

    听闻此言,吕布顿时大笑起来,“公台素来不说大话,现在说七成的把握,我看应该有九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