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锤设计的这个木架子,虽然只有四个立柱,再加上几个横撑。

    但吕布一眼就能看得出,有了这个木架子,钉马掌的时候会省多少事情!

    就像上一次给老马钉马掌,至少需要七八个人,甚至还要多。

    可是有了这个木架子,两个人就足矣。

    更重要的是,如果强按着钉马掌,如果马剧烈的挣扎,说不定人还会有危险。

    这个木架子,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吕布想了想,笑着说道。

    “张大锤,这样吧,以后凡是进这个院子的人,都是你的兵。

    至于你的职位,暂定为军侯,如果以后再有好的表现,本侯不吝封赏。”

    “多谢温侯。”

    张大锤听说还有封赏,喜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因为他的发明,可不只有这一个木架子。

    “温侯,昨天给那匹老马钉马掌,一开始还好好的,可是今天早晨,就发现马蹄铁已经开始松动了。”

    听到这番话,吕布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如果钉马掌,只能管用一天,那马蹄铁的用处还真不大。

    张大锤看着吕布紧皱的眉头,心中得意,“温侯,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属下已经解决了。”

    “噢!”吕布笑着问道,“怎么解决的?”

    听到问话,张大嘴立刻如同大将军一般挺直了腰杆,手向后一伸。

    “去,把烙铁给我拿来。”

    没多久,学徒从屋里拿出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递到了张大锤的手中。

    张大锤喜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儿,“温侯,请看!”

    就在吕布惊愕的目光中,张大锤将烧红的烙铁,猛的放在了马蹄上。

    嗞!

    一股青烟夹带着烧糊的味道,从被烫的部位缓缓升起。

    这还不算完,张大锤又用烙铁在马掌上来回搓动了几下,这才收回烙铁。

    “温侯,那匹老马的马蹄铁之所以松动,就是因为中间有空隙,所以不牢稳。

    可是经过这么一烙,马蹄铁在钉上以后,就再也不会脱落了。”

    吕布看着被烙得很平的马蹄,突然大喜。

    马蹄铁很容易打造,给马修脚的方法,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掌握了吧?

    这样一来,这个秘密岂不是更难以破解。

    想到这里,吕布转头看着张大锤,大笑着说道,“张大锤,你真是好样的,本侯没有看错你。

    现在,告诉我,你是要升官,还是发财?”

    张大锤黑脸上冒着红光,激动的直搓手,“温侯,俺已经是军侯了,还是要些赏钱吧,也好讨个婆娘。”

    “哈哈!”

    吕布大笑着说道,“好,张大锤,既然你要赏钱,那就赏你50贯钱。”

    说到这里,吕布转头看着另外的几名铁匠。

    “你们帮助张大锤有功,每人赏五贯钱,以后再有发明,重重有赏。”

    另外的几个铁匠没想到自己也有份儿,心情激荡之下,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

    “多谢温侯赏赐,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相比于吕布的欢喜,回到家中的陈珪却是愁容满面。

    陈登来到房中询问,“父亲,吕布小儿推掉这门亲事了吗?”

    啪!

    陈珪想起今天的事情,顿时气得一拍桌子,咬牙说道。

    “真是可恨!”

    陈登见老父亲的脸色不好,试探着问道,“父亲,吕布小儿不肯退亲。”

    陈珪摇了摇头,却默然不语。

    陈登更加奇怪,又问,“既然吕布小儿已经答应退亲,父亲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陈珪叹了一口气,看着儿子,脸上满是慈爱。

    “元龙,吕布虽然答应退亲,可是却让你去淮南说辞。”

    “什么?”陈登顿时吃了一惊,颤声问道,“让我去淮南?”

    陈珪咬牙点了点头,“吕布小儿推说自己不善言辞,所以想请你去一趟。”

    听闻此言,陈登脸色一变,急忙摇头。

    “父亲,万万使不得呀!”

    当年,袁术为了招陈珪去淮南做官,特意抓他的二儿子陈应为人质,想要迫使他答应。

    为了要回儿子,陈珪立刻赶往淮南,怒斥袁术。

    以前,陈珪敢去淮南,是因为他知道袁术新占淮南,不敢做的太过份。

    可是现在不同了。

    当初是占据大义,这次确实要劝说袁术退亲,坏了袁术的好事。

    如果真惹恼了袁术,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陈登见父亲没说话,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说道。

    “父亲,不如孩儿离开徐州,到外地躲一躲?”

    “胡说!”陈珪低声训斥,“今天你还在街上游荡,如果说你不在,谁会相信?”

    陈登紧皱眉头,“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陈珪叹了一口气,“除非你受了伤,没办法去……。”

    ……

    次日一早。

    张辽带着一队士兵,踏着斜洒在地上的阳光,脚步轻快的来到陈府。

    “请大公子出来,和我们一起去淮南。”

    “真对不起,昨天我家公子骑马摔伤了腿,恐怕去不了了。”

    这么可笑的理由,张辽怎么可能会信。

    “既然如此,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大公子,回去也有个交代。”

    家丁不敢阻拦,只能放张辽进府。

    来到后院起居室,张辽便看到陈登正躺在床上,陈珪在一旁老泪纵横。

    “张将军,真是不凑巧,元龙的腿受伤了,恐怕无法去淮南。

    原本老夫想要去告诉温侯,既然张将军来了,就待老夫转达吧!”

    张辽点了点头,缓步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病床上的陈登。

    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紧蹙,一副痛苦的模样。

    张辽感觉这幅样子还挺像,但还要试试才行。

    想到这里,张辽装作关切的问道,“大公子,你好一些了吗?”

    陈登摇了摇头,“不好,太痛了。”

    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张辽闪电般伸出手,抓在了陈登伤腿上。

    为了证明是不是真的,还故意捏了你。

    “啊啊啊!”

    陈登立刻发出一声惨嚎,如同杀猪一般久久没有停息。

    只看了一眼,张辽就知道绝不是作假,急忙缩回手,满脸歉意。

    “真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你了!”

    陈登疼的连孔都有些扭曲了,一双似要喷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