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书不是写武侠,这方面只是顺带几句,主旋律仍是战争。

    虬髯客击飞独孤行的下一刻,便已纵身而起,发出一声冲天长啸,几步跃到小贵子马上,抬手之间已是将他扔下马背,小贵子‘哎呀’一声,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便已滚到了地上,幸而虬髯客不欲伤人性命,是已他在地上狼狈打了几个滚,灰头土脸般却又爬起。在此过程中,虬髯客毫不停歇,不断左纵右击,时而在这座马背上拍一下,时而又在另一人肩头拍一击,所到之处,几无人能应对,纷纷惊叫一声,载下马来。只几个呼吸间,小贵子带来的人便给他弄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虬髯客冲过人群,哈哈长笑,足不停歇,一路绝尘去了。

    小贵子费力的爬起来,走到大伙面前,大声道:“有没有人受伤,刚才那人是谁?”

    几声‘哎呀’之后,乱作一团的人群渐渐安定下来,互相察看自己的伤势,却发现尽是一些毛外伤,丝毫不伤及性命,纷纷道:“这人太厉害了,实在教人无法抵挡。”却又暗感好奇,这人为什么会手下留情,但说来说去,没一个人知道这人是谁,甚至连这人面目都没瞧清楚。

    其中几名禁卫军走到小贵子面前,道:“公公没事吧!”

    小贵子惊恐未歇,强作镇定,道:“我没事,大伙儿都没事吧!”

    人群纷纷回应,道:“我等没事。”

    一名禁卫军道:“现在该怎么办?”

    小贵子道:“还能怎么办,发现敌人,当然是放讯号了。”

    这名禁卫军道声是,随即一道烟花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洒出一道艳丽的花朵。

    少倾,几名游侠发现受伤倒在地上的独孤行,急忙呼唤一声,余下的人全都跑了过去,一名游侠抱起独孤行,见他脸色苍白,急探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似松了口气般道:“还好,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原来,虬髯客虽然在这里拦截杨侗的人手,却只是瞧在红拂女的份上,是已根本没有下死手,独孤行这才留得一条性命。

    小贵子闻言也松了口气,这独孤行可是独孤阀的人,若是损命在此,他于杨侗那儿也不好交待。

    过得一阵,公孙全、令孤达便赶了过来,这二人功夫出众,百里之途对二人来说,赶过来也就几刻钟的事情。

    小贵子忙将事情对公孙全一说,公孙全皱着眉头道:“天下武功能有这么厉害、却又在世俗中行走的人,不超过三个,这人会是谁呢?”

    独孤行这时突然之间睁开眼,费尽力气,挣扎着道:“虬、虬。”

    公孙全脸色一顿,道:“虬髯客。”

    独孤行无力点点头。

    虬髯客虽没有要他的命,但也令得他体内气息乱窜,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公孙全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茫,道:“虬髯客,这人的确是惊才绝艳的一等人物,相传这人一向出没于大漠、草原,为何现在却到了东都洛阳。”

    继而又道:“李世民何德何能,居然能请到虬髯客这样的人物。”转念却又想道,“这自然是因为红拂女之故了。”

    原来,中原这些地方,在称为江湖的游侠世界里,有些人的名声,总会在某个时刻传将出来。虬髯客这等人物,当年在草原不知做下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早些前,他的名号虽然总被人提及,但却从来没有人在中原真正见过此人,相传这人善于易容,一向不以真面目视人,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得怎么样。这个人也就是几年前,李靖和红拂女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貌视露过面,但事情终究如何,只有李靖夫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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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公孙行等人追查李世民一行的时候,越王杨侗于宫中接见了席辩。

    “臣叩见越王。”

    行礼过后,杨侗道:“席将军,我让你办的事情,可是有了眉目?”

    席辩点点头,扫了杨侗身旁的侯英一眼,并没有立马回答。

    杨侗见状,对侯英道:“你们都先退去。”

    侯英见状,放下正在整理的奏章,对杨侗躬了躬身,带着殿内的一众太监、宫女退了出去。

    席辩道:“殿下让我去侦探李密军的情况,如今已有了消息。”

    杨侗点点头,静待下文。

    席辩道:“如今李密声势暴涨,在洛北不断演练兵马,大有进攻东都之势,其从三十万人中挑选了数万精锐,称之为内募,由骁将秦叔宝、程知节、单雄信统领,又有十万外募,分别由瓦岗旧将徐世绩、王伯当、邴元真、房彦藻、李育德及降将斐仁基等统领。其兵锋之盛,便连贼首窦建德、朱桀、孟海公、徐圆朗等人皆派人劝其称帝。”

    杨侗冷笑一声,道:“李密头脑清醒得很,他绝然不会傻到去称帝。”

    席辩道:“正是如此,李密以‘东都未克,还谈不上这事’作罢,殿下,我军兵少,又恰逢王世充兵败,无论是军心还是民心,此刻都不宜和李密正面为敌,我知殿下求胜心切,但此时真的不宜动兵。”

    杨侗淡淡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当前形势么?但是本王根基还不牢固,若不能用一场军事胜利来巩固本王地位,我这王位,也坐不了多久。”

    席辩情知杨侗已下定决心要与李密一战,便放下劝谏的念头,但仍是实话实说般道:“这仗怎么打,微臣心里实在没有底。”

    杨侗目眸中透露出冷光,道:“上军伐谋,其次交战,而两军交战,又攻心为上,在我看来,他李密有三败,我军有三胜,这仗如何打不得。”

    席辩道:“臣愿洗耳恭听。”

    杨侗道:“李密杀翟让,以臣噬主,是为不义,将来必会上下离心,其败一;李密方胜,其心必骄,骄则疏于防备,其败二;李密军中多为降将和新附之人,秦琼、程知节、斐仁基等原皆我大隋将官,其众看上去多,实则人心不一,号令难免不齐,其败三,此其三败。而我军,乃是隋军正统,有大义为先,此义胜;我军众志诚诚,为保家园,万众一心,此军胜;我军号令统一,本王帐下谭将军、席将军你、黄将军,皆是百战之将,此将胜。有此三胜,这仗如何打不得?”

    席辩听了这番话,深深拜服,道:“自今以后,愿为王效死力矣!”直到此刻,才于一瞬那间下定决心,替杨侗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