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李笑天在瓦店镇住了一夜,此日再次起程,夜里戌时才赶到新野。新野可是方圆百里内的第一大镇,比瓦店要大不止一倍。

    据说新野一年一度的庙会特别出名,来逛庙会的人,不仅仅来自附近百里之内,也有远道而来的三山五岳之人。

    李笑天等人到达新野后,本来准本次日早些出发,众人在南阳已经商议好,就是不再在路耽搁,加快速度赶到襄阳,给李笑天几天时间重温故园。

    可是,到了次日,南宫心菲不知从哪里知悉“新野庙会”之事,应说距离五月初六的江陵聚会之日还有十七八天,而新野离襄阳只不过两天的日程,时间还很充裕。大家难得出来一趟,这闻名襄阳地面的大庙会,如何能不参加。虽然不能游玩几日,但能有一日工夫,也够他们好好见识一下。

    要事别的事,南宫心菲多半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可是她在家久了,就特别希望出去见识一番。大到山河景致,小到一处的民俗集会,对她来说,都具有非常强的吸引力。因而,就算李笑天、南宫品等人连番劝阻,仍是徒然。

    眼看日头已经东升至斜方,而南宫心菲秀目微红,若李笑天再劝阻她的话,说不定她就会哭出来。李笑天暗叹一声,心道,这也难怪,三年来为了防止金陵王府对南宫世家施以报复,南宫世家一直采取“能不远离南宫世家就不要远离”的措施,减少人员离开洛阳地面南宫世家势力范围的次数。因此,南宫世家中的年轻人,大多时间足不出户,勤练武功。这是厉兵秣马之举,金陵王府的强大,容不得南宫世家有任何麻痹之处。

    李笑天想到,就在这种几乎禁严的情形下,抱着云游天下理想的南宫心菲整整憋了三年。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外出的机会,再不让她好好放松一下,他李笑天就根本不配做她南宫心菲默许终身之人。

    李笑天有些心疼地道:“好了,好了。菲妹,我们就不逼你了!菲妹说的不错,咱们是来闯荡江湖的,本就应该行事无拘无束!哪里有值得增长见识,人多热闹之处,咱们就应当去哪里,何必在乎日程呢!”

    南宫品见李笑天松口,忙道:“笑天,你不要太宠溺小妹了!咱们还要到你的老家呆三五日,而后到江陵后,咱们也不能匆匆就去见主事之人。咱们必须提前几日到达江陵,利用一两日的时间熟悉江陵情况。你没听到陈爷爷的叮嘱吗?石、方二人与青城松水道长遇袭之事复杂非常,因而咱们要事事小心为好!”

    李笑天暗赞南宫品果然成熟不少,做事懂得小心谨慎,不盲目冲动。他微笑道:“呵呵,南宫大哥放心好了,笑天懂德轻重!这样好了,咱们到达襄阳后最多呆一天半日足已。笑天故居被火焚殆尽,现在定然荒草遍地,鼠虫穿行。笑天以为,往日的襄阳李家早已成为历史。笑天一天没有大作为之日,就一天不该打出李家的招牌。这并不是害怕仇家斩草除根,而是笑天的一个原则。这个原则要求笑天必须在具有强大的实力后,才能光明正大的重建李家!”

    脸的坚毅之色越来越浓,语调铿锵有力,让人觉得他对未来信心十足,没有任何强敌可以让他惧怕!

    “哈哈,未来的李家绝不会是以前李家的翻版,只要将来有那么一天,笑天敢向诸位保证,未来的李家必然响彻……嘿嘿,暂时保密,还是让未来来证明一切!”

    伊刚首先伸过手来,而后是南宫品,三人三双手叠握在一起。伊刚豪情满面,看着李笑天大声道:“好!好!真不愧俺老伊的好兄弟!将来重振李家之事,也算我伊刚一份!”

    南宫品也神情激昂,激动地道:“笑天,南宫世家永远是你最可靠的助力!为兄也有如此想法。不远的未来,南宫世家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缩在洛阳一方!哈哈,乱世已来,时世造英雄,如此时机,正是我辈崛起之时。你们看着,将来南宫世家必然再现辉煌,而且更胜往昔!”

    通过紧握的手掌,李笑天感觉到三人的血液里都跳着一种相同的东西。那是一种乘风破浪,直斩楼兰地志向、勇气与魄力!热血的沸腾,让他们体会出生命的可贵与伟大,因为只有当他们敢于将生命托付于未来之时,他们才感到沸腾澎湃,充满战意!因为他们还年轻,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使命,一旦确立了方向,他们就会感到兴奋,就回生出无穷的战斗力。

    李笑天身体大好,肩负的使命与责任,使感到任重道远。不过,如今满腹经纶的他,无论身体方面,还是心智方面,都比三年前成熟很多。

    有句话说得好,那就是“世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付出努力,即使经受“天降大任于己”的磨难又有何妨?

    南宫明安,也仿佛回到了年轻之时,频频点头道:“不错,你们现在都是南宫世家的精英,未来是属于你们的!看看现在的‘江湖十大高手’,哪一个不是经过风霜的磨砺,才站到如今的高位!你们未来的道路虽然不同,但只要从现在开始珍惜眼前的一点一滴,把握每一个提升自我的机会,我南宫明安敢向你们保证,将来你们都会名扬天下,声卓江湖!”

    南宫心菲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等李笑天几个大男人说到这会才插一句道:“菲儿还真佩服你们三个,竟连三叔也被你们糊弄了!一个个对将来下‘空头包票’,好像真的似的!好了,你们看快到巳时了,快去庙会。

    话声一停,然后又神秘兮兮地道:“听说这次庙会非常热闹,新野首富贺老员外要为女儿摆下擂台,比武招亲呢。擂台就搭在城中兰若庙的前面。兰若庙正是庙会的中心,恐怕第一日比武已经开始了,咱们快去!嘻嘻,据说贺老员外的女儿贺珍,花容月貌,异常娇美,你们就不想去看看吗……”

    南宫明安一贯不喜这种嘈杂拥挤的场合,这时又听南宫心菲对打擂比武招亲感兴趣,道:“庙会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去!不过,你们要切记,绝不能随便闹事!今天就让你们放松放松,记得别玩得太累了,要早点回来。明日一早我们必须起程!好了,你们出去。记住这家客栈是‘如意居’,位于城北花鸟巷内!”

    半个时辰后,经过打听,李笑天、南宫品兄妹及伊刚四人来到兰若庙前。兰若庙规模非常大,占地足有十余亩地,屋宇栉比鳞次,不下数十间。如此规模,可见兰若庙平时香火必然不断,香客来自四面八方,客房应当很多。

    青砖灰瓦,重檐勾角,既古朴又大气。此时,香堂内传出阵阵清烟,庙前被淡淡烟雾萦绕,更显兰若庙庄严神秘。

    就在兰若庙的正门之前,是一片极大的广场。离庙门五十丈之处,一座擂台高高搭起。千人正围着擂台,叫好声不断。

    这片广场向南北两端延伸,宽度逐渐缩小成街道,但最窄处也有十余丈。在广场与南北两端的街道,摊货林立,人山人海。

    这庙会规模还真不小,除了摆摊卖货的,还有卖艺、算命、耍猴、说的。而来往之人,并不都是普通百姓,除了官宦子弟、富贾人家外,还有不少武林人物穿梭期间。

    李笑天四人来到擂台人群附近,找了一出稍微能看见擂台的地方立足后,就观看起来。可是,整个午下来,他们也未看到身手特别高强之人出现打擂!眼看快到正午时分,而午擂台比武也即将结束,四人再无兴趣观看,在广场转了几圈后,就在南街与广场交界处的一座酒楼吃了午饭。

    这酒楼东、北两面邻街,四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一桌。通过窗口,他们可以看清附近的情况。就在四人正吃间,一人踩着楼梯得二楼。

    四人本未在意这楼之人,所以他们也没有看那人一眼。但他们不看,别人却看到了。这一看不要紧,正在喧闹的二楼顿时静了很多。每个人都至少向来人看了一眼,而看后,各人的表现各异。

    有人急忙垂头,不敢抬头,像是看到了来人的相貌,就不敢将自己的面貌示人似的;有人双目透红,眼神中都是嫉妒;也有不少人小声啧啧称赞,称赞来人丰神如玉,相貌过人。

    四人感到奇怪,不禁举目向那人看去。这一看,四人的目光陡然在那人身停住,而心中同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此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人是一少年,一身青衫,头戴儒纶。容貌果真丰神如玉,英俊至极。这人俊的太惊人,就算李笑天等人见过的魔教少教主问嘉志也要逊他不少。怪不得酒客见到此人后会有那样的反应,如此俊秀脱俗之人,人间罕见,一般男人见之只会有自惭形秽。

    李笑天与南宫品也有如此感觉,男人要是俊俏到这种程度,还真是罕见之至。不过,男人太过英俊,也未尝都是好事。若身边整天围着一群花痴似的女子,也够他受的。不过,想归想,看到别人的相貌比自己英俊,李笑天与南宫品也多少有点吃味。

    那青衣少年看二楼不但没有一桌是空着的,就是还没有齐人的桌子已经不多。好看的眉头一皱,道:“小二,给本姑……公……公子找个空桌,本公子吃饭从不与别人同桌。快点,这是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若服侍好本公子,还有赏钱!”

    店伙看到少年手果然拿着十两重的银子,双目顿时放出贪婪的光芒。但他动了动脚后,始终没有离开原地。

    那少年微怔后,脸色一变,不快地低声喝道:“怎么还不去?难道还嫌钱少?”

    店伙计一连窘色,缩着身子,支支吾吾道:“对不起客官,本店就这么多桌子。庙会期间,来客甚多,实在找不出单独的桌子,还请客官莫怪。小人东家刚好去张罗仓库了,要不小人去叫东家过来?”

    青衫少年将楼酒客扫视一遍,在李笑天四人身略停后,就把目光移向别处。看了一圈,少年眉头紧皱,伸出白嫩光洁惊人的右手指着店伙计,不耐烦地叫道:“伙计,本公子数十声,若还满足不了本公子的要求。哼,你们酒楼就等着关门!”

    酒客们看到这儿,一阵议论纷纷,都感到不可思议。如此俊秀绝伦的公子怎会如此嚣张呢?

    而李笑天四人早已四目对视一遍,南宫心菲的一句话提醒他们,这位公子原来竟是魔教圣女星宗公主柳怜卿。

    南宫心菲是这样说的:“哥哥,你们看这人虽然俊美惊人,但却秀气过重,缺少阳刚之气。而菲儿听他说第一句话时,就发现他竟然没有明显的喉结。他长得如此像柳怜卿,你看他会不会就是柳怜卿?”

    南宫心菲在洛阳的艳名太响,为了减少麻烦,她出门时常装扮成男子,故而对女扮男装的情形有着深切体会。

    李笑天略微沉思一下,点头道:“菲妹说的一点不错,这公子虽然改变了嗓音,但仔细听,还是非常清脆,与柳怜卿相似。再看她的一双手白嫩光洁,粉光滑润,分明是一双女人手,男人怎可能有这样的手?另外,他瞧人的眼神与柳怜卿一般无二,笑天认为柳怜卿姑娘应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女扮男装!”

    南宫品也同意李笑天与南宫心菲的判断,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又见到姿色脱俗的“清神铃”柳怜卿,不自觉感到兴奋莫名。

    柳怜卿绷着怜,一声声细数道:“一、二……九!”

    还有最后一声之时,一道尖细地声音道:“这位公子好相貌啊。庙会期间,顾客陡增,酒客不能独享一桌,应是常情。在下看公子乃通情达理之人,不如这样,在下这桌还只有两人,若公子不嫌弃,可以过来一坐。”

    说话的是个年约三旬的瘦小汉子,这人相貌虽然有些猥琐,但一番话却说地非常在理。这瘦小汉子坐在南面的一张桌子,与李笑天仅隔一张桌子。

    柳怜卿还要继续下去,突然感到李笑天正看着她,俏脸微红,不情愿地道:“既然是庙会的原因,本公子就不再计较了。小二快去炒几碟可口的小菜送到那位兄态桌,本公子就将就一次!”

    柳怜卿从李笑天桌旁走过之时,故作无意地向李笑天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那瘦小汉子桌。坐下后,发现另外一人只是一个平常的商客而已。不过此人,身躯已经有点发福,看来此人在商业应该经营的不错。

    柳怜卿坐下后,向瘦小汉子道:“多谢兄台帮助,在下柳七,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呢?”

    瘦小汉子稍微犹豫一下,随即道:“呵呵,柳公子,久仰!在下姓卫,至于‘名’吗,以后公子自会知道。”

    柳怜卿饭量不大,店伙计端饭菜后,一会工夫即已吃饱。卫姓汉子与同桌的客商虽然吃饭在先,当柳怜卿吃好后,他们仍在各自把酒浅饮。

    “卫兄这顿饭菜,小弟请了!小弟还有要事待办,他日有缘再见!”站起身来,柳怜卿向卫姓汉子道,“小二,结帐!这位兄台的花费算到我的帐下。”

    卫姓汉子称谢一声后,不再言语。不过,他在饮酒进食之际,不时地向柳怜卿的腰间瞟一眼。并且脸还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还是刚才招待他们的店伙计走了过来,报道:“客官两位的饭菜加酒钱,一共需五两银子!”

    柳怜卿从腰间取下钱袋,伸手向里面掏去。可是,掏了一阵竟然还没有掏出一个子来。店伙计疑惑地道:“客官,是不是里面的银子都太大了?若是如此,请你放心。我们会一分不差地‘找钱’给你!”

    可是当他看到柳怜卿脸色骤变,羞恼之色越来越重,不禁有些担心地道:“难道客官小袋里装的不是银子?那这饭钱酒资该有谁付?”

    柳怜卿何曾经受过这样的情形,右手一陡,闪电间一把将口袋口向下张口,“嘭,啪”,竟然倒出数十个小石子来。

    “安静!不知哪位高手有此胆子,竟然偷换了本公子的银子!哼,本公子行走江湖多年,还第一次碰到这样不要命之人!偷换银子之人,若敢当面出现在本公子眼前,本公子只收回银子,绝不动他一根毛发。否则,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神偷’,本公子早晚也会将你捉住!到时,你就不会有现在的待遇了!”

    柳怜卿声色俱变,一番狠话脱口而出,其余酒客听之,都以为这只是一个豪门公子遭遇偷盗后所说的“场面话”,李笑天等人可知道柳怜卿所说或许并不夸张。以魔教的实力,若要全力追辑一个贼偷,那么当魔教宣布抓他之时,就是他惶惶不可终日之时。若他不躲在地穴秘世里老死不再现世,则终有被魔教辑拿住一日。

    李笑天也奇怪是谁敢太岁头动土,竟偷了魔教圣女的银两。魔教最是护短,就算柳怜卿与少教主现在有了矛盾,魔教也会出动强大实力,维护魔教尊严。

    柳怜卿脸色羞红,分明有些色厉内荏。武力她或许不怕别人,但若吃饭不给钱,被人叫做“吃白饭”的,以她星宗公主之尊,如何忍受下来。

    见她欲将手的一只手镯拿下,李笑天当即起身,道:“柳……柳兄弟,还记得小兄吗?不就是一些银两被偷吗?放心,小兄认为若那偷贼还在现场的话,定然不会再糊涂下去。他得罪谁不好,竟来得罪我柳兄弟。世还有如此自嫌命长之人,小兄今日大开眼界了!”

    步到柳怜卿跟前,转目将二楼的酒客都扫了一眼,提高声音继续道:“那贼偷恐怕还不知柳兄弟的身份,若他知道了,定会自来磕头谢罪,以求保命!”

    见李笑天替她说话,方才“不可一世”的样子顿时不能继续摆下去了。向李笑天送一个甜甜的笑容,笑颜轻启,犹如百花齐放,顿使楼中的气氛温馨起来。

    “李兄好,小弟以为你还要看我受窘下去呢。嘻嘻,李兄,你说若那小贼被我找出来,他的下场会如何?”

    李笑天心领神会,故意夸张地道:“那些什么郡主、王子见了柳兄弟都要敬你三分,一个小蟊贼岂会有什么好下场。我说那蟊贼的下场必是株连九族,砍头示众。不过,若他主动出来承认错误,或许柳兄弟会饶他一命!”

    柳怜卿忽然惊啊一声,看她神色逼真,李笑天也分不出真假,不禁问到:“柳兄弟想起何事了?是不是想起方才被盗的疑点了?”

    前者瞬间恢复神色,向李笑天抛过一个好看的眼神后,道:“要是那蟊贼聪明的话,此时应该再看看偷我的东西。那可不全是银子,还有本公……本公子的身份证明呢?呵呵,小弟敢说,那人要是还有一分聪明,绝不会在此人多混杂的场合胡言乱语!”

    李笑天与柳怜卿对视一眼,俱之气氛已经造得差不多了。拿出五两银子给店伙计后,向仍埋头喝酒的卫姓汉子看了一眼后,带着柳怜卿回到他们一桌。

    还未等李笑天坐好,就见南宫心菲霍然站起,向卫姓汉子那桌走去,边走近边惊叫道:“你姓卫?你可是当年在洛阳为当地穷苦百姓发放十万两银子的卫小影卫大侠?”

    正在喝酒的卫小影一怔之后,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道惊恐之色,颤声道:“咳,咳,姑娘说笑了。在下卫三景,怎会有那么多钱拿去济人,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

    南宫心菲喜眉梢,脆声道:“正是,一点不错!难道卫大侠忘了,当年你报的姓名就是卫三景?家父也是两年前才弄清楚,近十年来散财行善的卫三景,就是劫富济贫的‘飞盗’卫小影!”

    “啊!”卫姓汉子惊叫一声,连忙后退,瞬间撞翻后面椅子,“这,这,你,我……”

    身份再也无法掩饰了,“飞盗”卫小影急得一头汗水,因为他的“飞盗”名号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好证明吗。

    柳怜卿很快就想到这一点,身影一动,人已出现在卫小影身旁。卫小影不见柳怜卿满面怒色的样子,相反却见她正笑嘻嘻地盯着他。他不但未有丝轻松的感觉,反而感到浑身毛骨悚然。

    “你是魔……公……”卫小影连抽了自己两个巴掌,“柳七兄弟,你大人大量,原谅卫某这次。卫某有眼无珠,不知是你大驾在此。得罪之处,卫某自愿受罚!”

    除李笑天几人外,酒楼里不少武林人物。他们一听卫三景就是“飞盗”卫小影,个个吃惊不小。当下就有一个风媒走下楼去,他要快马加鞭赶往天下风媒集中地湖州,这个头等消息最少可以卖五十两银子,他怎能不急。

    剩下的几个武林人与其他酒客都看得晕晕忽忽,前者知道“飞盗”身具一身极高明的轻功,逃命之术不说天下第一,也应第二,他如何对这个俊逸惊人的“柳七”害怕呢?这个柳七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她的身份真的那么高贵,连那些郡主大臣都要敬她几分?

    南宫心菲当年虽然年幼,但随父亲远远看了卫小影散财于百姓的整个过程,当时父女俩都对卫小影咱不绝口!现在,他的侠名更卓著,南宫心菲对其更加尊重。

    南宫心菲怕柳怜卿真得重罚这个偷她银两之人,连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摇晃道:“好妹妹,你消消气好吗?卫大侠绝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偷人钱财之人,我们听听他的解释好吗?”

    柳怜卿见南宫心菲对她的态度就如多年的闺中密一般,不由喜从心来,笑道:“这,这……”

    她装作出的为难样子果然使南宫心菲举手无措,后者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放到李笑天身。李笑天暗笑一声,也不揭破,道:“是啊,卫大侠虽然‘为盗’,但他乃盗中君子。近十年劫富济贫,行善千里,为老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如此为民积善行德之人,我们当应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柳怜卿作态已足,哪敢再托大下去。她的心思,李笑天好像都能猜知似的,她心中有数,只有掌握分寸,与南宫心菲相处好,才能跟着这个不介意她“魔教圣女”身份的男子。

    “呵呵,既然你们都为这姓问的说情,我就给他个机会。这里说话不方便,到你们住的客栈去。”

    李笑天向卫小影打了一个眼色,后者感激非常。刚才李笑天的每一句话都给他留下极佳的印象。李笑天一直在帮他这个陌生人说话,他自然感动不已。不过,接下来李笑天做了一个更让他惊讶的举动,让他对李笑天的认识瞬间更增几分。

    这种一见即生的好感,为他们后来结下生死之交打下了良好基础。可以说除了伊刚之外,李笑天的又一个“生死之交”开始进入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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