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望一半?难道“虚僧”未把李笑天治愈,还是……

    见众人神色有异,“虚僧”苦笑一声,暗自调息片刻,精力已然恢复五分,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莫怪贫僧修为不够,贫僧运尽全身功力,除了为李小施主冲开五条受伤经脉中的两条之外,还为小施主将全身的七经八脉疏通一遍,另外……”

    “噢,大家都在外面吗?”

    李笑天的声音陡然从内间传来,声音朗润清亮,听之字字有若春风拂面,悦耳之极,众人包括无我和尚在内,无不大感惊异。

    南宫心菲脸的神色说不出的怪异,似惊似喜,激动地叫道:“大师,请你让让可以吗?大哥,你还不扶大师休息吗?”

    众人这才发觉,刚才太过担心李笑天,竟然还让疲惫的“虚僧”站在内房门口。此时,已恢复五成功力的“虚僧”被南宫心菲的突来之语一“惊”,竟不由自主地让开房门。

    还哪有人想到“虚僧”,无不冲进内间,只留下“虚僧”摸着自己的光头,寻思,那小丫头不是让她哥哥来服侍他吗?老僧还需打坐一会才能尽复功力,南宫品为何不来为老僧准备一个蒲团,没有蒲团,一个简单的坐垫也好,但……

    内房,李笑天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冲进来的南宫心菲等人,面色光莹,神韵十足,整个人有如沐在阳光之中,浑身散发着一种有若实质的气息。

    南宫心菲根本不顾忌别人,看到有如脱胎换骨的李笑天,喜极而泣的向李笑天扑去:“哥哥,你的伤好了吗?你告诉菲儿,痊愈了是不是?”

    李笑天面带笑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向南宫心菲报一个安心的眼神,张开双臂,轻柔地道:“让菲妹和大家担心了,笑天的伤势愈合近半,如今只剩下三条经脉尚未疏通。但这已不像往日,那三条经脉被大师的深厚佛家功力滋润过,以大师之意,以后笑天可以发挥本身七成功力了。不仅如此,笑天再不须顾忌太多,可以放心修炼本身武功了。”

    其实,李笑天言未尽意,还有一句“虚僧”叮嘱他的话,他没有告诉大家。就在“虚僧”为李笑天施功医伤之后,告诉李笑天,已通过佛家秘法在他的心脉与那三条未通的经脉之处都驻留一股“梵天门”独有的“梵天禅气”。

    然而,李笑天问“虚僧”为他施这佛家秘法究竟有何功用,后者却笑而不答,只告诉他当他遇到大危机时自然会知道。当李笑天还要继续问,但看到“虚僧”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就作罢。他自己知道地很清楚,“虚僧”此举绝对大有用意,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若说,了解还不深,他为何如此信任“虚僧”,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或许是他的身份与佛门气质让他深信不疑。

    南宫品、“酒丐”身子顿停,看南宫心菲投怀送抱,与李笑天搂在一起,有如重宝复归的高兴亲切样子,他们自然不会打扰他们。

    然而,伊刚却没有他们“机灵”,冲到李笑天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张开破嗓子,大声道:“笑天,俺老伊太高兴了!不,是为你治愈那两条经脉之伤高兴,至于另外三条,你放心,一切包在俺老伊身,等武林大会结束,俺老伊就是天入地也要为你寻获‘赤血鳗’与‘玉茯苓’!”

    抓住李笑天的右手一紧,脸神态坚定,叫道:“哈哈,管他什么‘天下七大秘域’,狗屁!老子就不怕,要不能彻底治好我笑天兄弟的经脉之伤,老子就是连皇宫大内也要给它砸了!”

    南宫品见状,欲要喝止伊刚继续作为,李笑天轻摆左手示意他不要如此。李笑天将南宫心菲扶到一边床沿坐下,两手立刻握住伊刚的大手,感动地道:“伊兄,你有此心,笑天怎能不知,小弟非常感谢伊兄的关心。呵呵,其实咱们都是南宫世家之人,大家兄弟一场,小弟怎敢与伊兄生分,他日小弟欲行‘天下七大秘域’之时,自然不会忘了邀请伊兄一同前往!”

    李、伊二人四目忽然对视,互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真诚、信任,片刻后,齐然哈哈一笑,不约而同地大声道:“得兄弟如此,夫复何憾?哈哈!”

    李笑天与伊刚三年来,交情早已非深厚可比,无论默契程度,还是彼此信任程度,都几乎超过亲兄弟。二人平时常在一起切磋武功,同吃同出,已成为南宫世家最谈得来的一对,可以说南宫品、南宫智也比不伊刚给李笑天的感觉,那是一种可以交心的感情。

    别看伊刚平时很浑,三年多来,在南宫靖父子与李笑天的影响下,已发生了很大变化,脑子绝不是那么单纯的傻,聪智已得到开发,脑子虽然还不如李笑天等人那么好使,但也会思考问题,单独应付事情。

    李、伊二人的举动都落在一旁的三人眼里,三人微感惊讶之后,顿然释怀,李笑天的为人,他们已经知之甚深,与人相交,你若对他坦诚真心,他就会加倍同样待你。

    “酒丐”轻捋苍须,欣慰道:“小兄弟,真有你的!你放心好了,老哥哥我一直吩咐丐帮弟子注意此事。呵呵,虽然‘天下七大秘域’个个凶险莫测,但也不是非去不可,你还记得老哥哥曾答应你,若有机缘,老哥哥带你去见师尊,以他老人家的修为与见识,彻底治愈你那三条经脉应该不难。”

    正说着,他突然拍了一下脑袋,道:“不是还有‘圣僧’吗?哈哈,这下小兄弟该安心了,以家师与老神仙的功力,天下哪还有不能做不成之事!”

    李笑天苦笑一声后,随即拂然展颜,道:“多谢老哥哥挂念笑天之事,真是凡事强不得,刚才无我大师告知晚辈,‘圣僧’恐已离开圣山,这一离开也不知多久才能回返圣山,而‘风尘酒仙’前辈也是行迹飘忽,侠踪难觅。呵呵,反正现在笑天能够施展七功力,也能够勤修本身武功心法,暂时应该无碍。若笑天真有福缘,相信会有得见两位老仙长的一天。”

    “酒丐”闻言一怔,暗忖,怎会如此巧,师尊年前纸留言,他三月前西行归来才看到,纸说他要向东远行,几时可回也不可知,叫他多关注江湖形势,警惕朝野异动,若武林中有何大事发生,千万不要轻易妄动,待他回来,自有对策。

    难道师尊也察觉天下时局正在激变中,难道他老人家也知西境之外发生大事,但看他老人家如此郑重其事,定发生了什么更为惊人之事!

    “啊!”“酒丐”突然想到一事,不自觉拍重了脑袋,疼得大叫一声,低声惊叫道:“难道师尊、圣僧他们去参加二十年一次‘慈心之会’?神尼……啊!”

    李笑天离“酒丐”最远,却听得最真切,惊问道:“老哥哥,‘慈心之会’是怎么回事?什么神……”

    “酒丐”大惊,大张其口,急忙打断李笑天,随即连施颜色,道:“小兄弟,你能听得这么清楚?老哥哥不信,品儿这么近都未听清,何况你离这么远。你一定是听错了!呵呵,我说的是武林大会,不知这次大会咱们正道的武神能否出现?”

    李笑天被“酒丐”弄糊涂了,明明自己听得清楚,他却说自己听错了。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要不南宫大哥为何点头应和老哥哥。

    李笑天看自己距离“酒丐”有一丈来远,也不应该听清他低声说的话,一摇头,可能真是他听错了,不过“酒丐”可是大声说到什么“武神”,武林中什么时候出了一个武神?

    伊刚业已退到一边,这刻更是一头雾水,武林中还有以“武”称神的,急忙问道:“前……,酒前辈,什么是‘武神’呢?”

    南宫明安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一脸崇慕之色道:“那是正道武林对每一届正道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呼,由于众多正道高手对每届第一高手如此尊称,正道大会也就约定俗成,授之每届正道武林大会高手以‘武神’尊称。你们别小看这称谓,如今整个正道武林只有剑帝才有此殊荣,本来‘览月宫’宫主司徒大侠也是武神,但他十多年没有现身江湖,两届正道武林大会都未参加,因而武神称号被剑帝夺得。”

    南宫品身为南宫世家少主,江湖掌故知之甚清,几次正道武林大会,南宫端平都位列“正品榜”前十,深知“正品榜”第一高手的实力,他虽然不知如何界定武道大境与至境之分,但武林传闻,能被称为“武神”之人,修为当在武道大境之。

    他还记得剑帝击败少林方丈悟性大师的那一剑,那一剑威力虽不能开天辟地,但要百人同时喋血应有可能。会后,南宫维正告诉他,剑帝蔡伤的剑术不在当今“天下三大剑术”之下,可见能成为“武神”,必具惊世武功。

    南宫品向其叔父问道:“三叔,听说‘武神令’能够调动正道所有人行事,不知真假?”

    南宫明安道:“当然是真的!每有江湖大事发生,武神就要行使其职责,行察武林,排解是非。而要召集各派首脑赴会集中,就要动用‘武神令’。若要调派各帮派高手,也需要出示‘武神令’,方可不经各派首脑授意而成行!”

    南宫心菲听得直咋舌头,喃喃道:“武神的好处原来这么多呀,哥哥,你若有‘武神令’多威风呀,令之所至,如武神亲临,所有正道高手都要对你尊敬三分,连菲儿也觉得……”

    “酒丐”马抓住南宫心菲的语病,暧昧地道:“菲丫头,小兄弟威风了,与你有何关系呢?难道是‘夫有荣,妻亦同有焉’?”

    众人包括李笑天在内,无不出声大笑。南宫心菲白了李笑天一眼,向陈清风“抗议”道:“不来了,三年没见,陈爷爷还是这么欺负人家!哼,下次到菲儿家里,人家才不给你酒喝呢?”

    见南宫心菲撒娇,其余人都感好笑,“酒丐”陈清风还不放过这个有如自己孙女的丫头,道:“明安、品儿、伊刚,咱们出去,这小屋就留给他们这对准俩口说说‘悄悄话’,这时呆在这里,人家小丫头做梦也会怪咱们的!”

    南宫心菲啐了一口,娇声道:“陈爷爷,你,你气死菲儿啦!你们出去就出去,菲儿才不怕人家说闲话哩!”

    四人出去后,南宫心菲与李笑天又说了会话,就回房休息了。房中只剩下李笑天一人,说来也怪,一天来骑马赶路,又与魔教中人斗了一阵,本来应该疲惫不已,然而李笑天却觉得毫无睡意。浑身精力充沛,筋骨舒畅,就是他经脉受伤之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状态,整个人真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也搞不清楚为何会这样,难道这是“虚僧”打通了两条受伤经脉的结果?但是他还有三条经脉未治愈呢,怎会有这样的变化?

    想想没有头绪,也不去管他,索性睡不着,不如打坐调息,试试“心相无诀”心法运行后,是否与平日不同。

    当下坐直身,以“经脉运行图”,凝神运气,片刻不到,他就沉入一种空灵的境地中,这一夜也就这样悄悄过去。

    翌日清晨,晨曦初露。南阳丐帮分舵虽然规模不小,但这样的宅院在南阳城非常普通,分舵主展鹏平时深居简出,化身展员外,分舵弟子充当家将庄丁,因而南阳城无人知此展宅为一处丐帮秘密分舵。

    展鹏被丐帮帮主召去做事,只留下香主刘铸主事。因为展宅非常隐秘普通,所以不虑被魔教所察。

    李笑天正处在非常玄妙的境地里,意识似有似无,一会仿佛游离**,一会又回到身。他完全感觉不到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只觉得一直在打坐调息。

    突然不知何时自闭的感官突然活动起来,六识延伸,他清晰的察觉到门外有人走近,不多不少,正好七人。听起步履幅度,正是“酒丐”陈清风等人。

    他感到有点纳闷,不知这刻天色几时了?应该正值深夜,不知他们在门外做什么?睁开眼睛一看,一阵心惊,天难道已经亮了?一夜已经过去?外面七人不会早已醒来在等自己?

    李笑天急忙下床,迅速整了整衣衫,来到房门处,拉开门闩,打开房门,随着一道金色阳光斜射入房中,七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虚僧”无我和尚走在最前面,看到李笑天后,双目忽然亮了起来。那是一种透明的精光,就如一汪深潭,深邃难以见底。他这一反平时平常无奇的眼神,顿使李笑天一阵惊异。心思电转,暗道,从无我大师昨晚给他疗的情形来看,这位“梵天门”的和尚真实修为绝对深不可测,或许连“酒丐”老哥哥也知之不清。

    “虚僧”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向李笑天道:“李施主,看你气色已经远异昨日,而一夜之后,精气神又精进不少,可喜可贺!”

    语声一顿,沉思片刻后,又道:“小施主,经过昨晚一番疗伤,贫僧觉得施主所修炼的武功心法的路子与本门‘心相无诀’有些出入。虽然贫僧未见过‘心相无诀’,但其基本的运功路线还是知悉不少。‘心相无诀’与‘梵天禅气’本是一人所创,因而两种武功心法有相通之处非常自然。贫僧发现施主运行真气的经脉路线有很多奇特怪异的地方,以贫僧推测,敝门那位祖师一定对‘心相无诀’加以改进过,小施主所学的,不是改进前的‘心相无诀’,就是改进后的‘心相无诀’。至于属于哪一种,贫僧实是难以断定!”

    南宫心菲一听,花容骤变,大惊失色,担心地道:“大师,哥哥若按此修炼下去,不知会有何结果?”

    “虚僧”微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世本无常物,一切都在变化之中,连你我也不例外!武功心法,本无定势,只是世人穷智所为而已。只要李施主按以前方法修习,不急不躁,不强求,不懈怠,一切自然,自然会有功成之日!”

    李笑天但觉“虚僧”之言字字如玉石珠玑,使他方打开的“生命之门”更加广阔,印证昨夜的月下问天之语,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江湖之路定然丰富多彩,充满奇迹。

    “酒丐”迅速施来一个眼色,道:“小兄弟,你的琴谈得怎样了?还记得老哥哥的那个希望吗?呵呵,‘梵天门’可是天下第一超然门派啊,你竟然与野和尚身属同门,还不重新见过同门?”

    李笑天一愣,随即福至心灵,猜到“酒丐”的心思。若要振兴“琴圣一门”,只靠他一人不行,而丐帮与南宫世家都是一方势力,不仅仇家不少,且各自有其事务要做,而“琴圣一门”绝迹江湖已达几十年,如何要他们帮助?还不知这一门有无其他弟子在世,说不定一切都需要他从头再来,若有“梵天门”作为依托,以“圣僧”的声威与“梵天门”的实力,想重振“琴圣一门”,应能少去很多麻烦。

    经过一夜调息后,李笑天发现他的脑子也比以前反应快了几分,当下走近“虚僧”,下跪施礼,双腿才下沉半尺,就感到再也跪不下去。他知道这是“虚僧”用纯厚的真气托住他的身子,使其不能继续跪下。

    李笑天惊讶于“虚僧”的深厚修为之际,把目光投向“酒丐”陈清风。后者对李笑天的情形自是一目了然,半嘲半讽道:“怎么?野和尚,你不准备收下这个‘名副其实’的同门?‘梵天门’虽然位居天下第一门,但也不能如此清高,连小兄弟也不认。你不看僧……自己的面,也要看我老叫花的面子?”

    一旁的南宫明安、南宫品兄妹及伊刚也都为李笑天着急,怕他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他们可多虑了,只听“虚僧”哈哈一笑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太执迷于事了!镜花水月,一切皆空。若依辈分,贫僧还要称李小施主一声太师叔祖呢?”

    众人都呆住了,他们可没想到这点,以他们的想法,李笑天称“虚僧”最少也应为“师叔”,即使称“师叔祖”也不为过,没想到,若李笑天的武功心法直接传自“梵天门”中的那位祖师,按辈分,还真可作为“虚僧”的太师叔祖呢?

    “虚僧”见众人愣住了,轻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诸位施主仍然如此着相,这样,贫僧就暂代家师授意,认李施主为本门‘记名弟子’。至于能否成为本门正式弟子,还要家师来定夺!”

    李笑天暗自欣喜,连忙施礼道:“多谢大师成全,不知以后如何称呼大师?”

    “虚僧”淡然一笑,道:“你能与陈老施主接为‘忘年之交’,咱们同是一门,若愿意就称贫僧师兄即可。”

    啊,众人都是一惊,李笑天更觉惶恐,欠身道:“这,晚辈怎敢与大师如此称呼。晚辈不敢造次,还请大师另想一个称呼!”

    “虚僧”闻言,微摇下头,面色严正,低声喝道:“小师弟!既学我门武功,难道还不觉悟吗?‘一切心识之相,皆是自然。自然无相,不离觉性,非不悟,非不可悟’!这都是‘心相无诀’中锻身炼意之言。若还要执泥于外物,若再事事为业障所蒙,如何修成武功?”

    李笑天顿然生出一身冷汗,“虚僧”之言犹如醍醐灌顶,来得非常及时。若“虚僧”不一再提醒他“不要太着世相”,就算他拥用“梵天门”的旷世武学,也不可能达到至高至的境界。

    抬起头,李笑天重又向“虚僧”施了一礼,道:“多谢师兄教诲,师弟必当铭记在心,一刻不忘!不过……”

    咳了一声,又道:“无我师兄,我,我至今仍对佛门经了解不多。八年来,师弟觉得,只有加强对道佛经的了解,才有可能领悟《一切在我》中的文字,若以后师兄能够为师弟多讲些禅句佛礼,师弟就感激不尽了!”

    无我和尚神色一动,道:“这个自然,师兄与陈老施主南下也要路过江陵,路,师兄自会为师弟解疑问。对了,师弟难道对道家籍也感兴趣?”

    李笑天应道:“师兄,我所习练的‘武功心法’或许真如师兄所料,应该不是‘梵天门’传承正本。那本,名《一切在我》,里面文字除了佛家禅句外,还有许多道家真言,而且道禅文字杂呈,好像是融为一体的内容。我是看里面也有道家方面的东西,所以才向师兄提起。”

    无我和尚大感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已经改动不少的“心相无诀”中,竟然还夹杂道家之言。他虽然在佛法造诣非凡,但对道家的东西却知之不多。

    自古道佛两家对立,互不相容。他是佛门第一门“梵天门”的弟子,自然不会去学道家的东西。其实,就是佛门自身的武学与知识,也不是一个人一生能够完全掌握的。佛门讲究“静心参禅,戒动嗔念”,作为有道的高僧,“虚僧”自不会动了嗔念,而去研究道家的东西。

    “阿弥陀佛,师弟也不要太在意。就算‘心相无诀’中有道家真言,也不要有所疑虑。本门那位祖师佛法高深,才智比天,武功修为已达天人之境,他所创出的武学该不会贻害后辈,你大可放心修炼。若遇到什么疑难之处,日后见到家师之时,他老人家自会给你圆满的答复!”

    “虚僧”一生浸淫武功与佛法,对“梵天门”的武学从为怀疑过,他对李笑天说得如此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李笑天当然不会在意,他已勤学苦练了八年,对自身的武功心法始终未曾疑惑过,无论是“健身之法”还是“武功心法”,只要他觉得坚持练下去,自身从内到外每日都在向好的方向变化,他就相信他所修炼的武功心法是最适合他的武功。

    李笑天淡然一笑,道:“呵呵,师兄也太小看师弟了!只要是咱们‘梵天门’的武功,师弟我都敢学。师弟非常相信‘心相无诀’,还请师兄放心!”

    这时,丐帮弟子过来请他们到偏房吃饭。众人看天色已到辰时,南阳与襄阳之间,还有瓦店、新野、吕堰驿三个城镇,为了尽快赶到下一站,他们要早点出发。

    众人匆匆吃过早饭,整好行装,正欲从小道绕到城外大道,还在院中的李笑天等人,突然看到一只比家雀略大,浑身赤红的小鸟从众人头顶飞过,连扑几下,直朝分舵香主刘铸左手落去。

    等赤红小鸟落定,李笑天等人才注意到刘铸的右手拿着一根锃亮的银器。这银器只有三寸来长,一端是个小圆球,球有几个风孔,另一端是拇指粗细的两寸长圆管。这个银器在阳光下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李笑天猜测,这个银器应是作丐帮特有的召唤小红鸟之用的。

    果然,刘铸从小红鸟的腿解下一个纸卷后,将手中的银器晃动一下后,小红鸟双翅连振,片刻之间,已经飞向高空远去。

    李笑天早发现南宫心菲盯着刚才那只传信的赤红小鸟不放,低声笑道:“菲妹,那鸟儿是不是很可爱?若想要的话,等会问一下老哥哥那是什么鸟,等将来小兄为菲妹献一只?”

    南宫心菲收回不舍的目光,高兴地道:“真的?好啊,哥哥要说话算数!将来一定要给菲儿找来一只,若哪天哥哥不在菲儿身旁,菲儿可以让它给我们传信!”

    李笑天一听,暗自感动不已。南宫心菲对他可谓真心真意,一片痴情,无论将来的时局怎样,他绝不能让受到一点伤害!

    这边,刘铸展开纸卷,飞速过目一遍后,叫道:“陈长老,大事不好。太原分舵传来十万加急密信,汪分舵主亲自执笔,纸说……”

    “酒丐”脸色一暗,催促道:“什么事,快点说!别再犹犹豫豫,酉时,老夫还要赶到瓦店!”

    刘铸拿着纸卷的双手颤抖两下后,长吁了口气,颤声道:“边关告急!两国发生战乱的地方叫茂原。此地位于大夏国夏州与我大宋汾州之间,地势一半险要一半平坦……”

    闻听这一消息,众人无不震骇万分。大宋与西夏终于开战了,难道这就是天下大局动乱的真正开始?

    “酒丐”大喝一声:“刘香主,说重点!如今双方战况如何?越详细越好!”

    刘铸吞吞吐吐道:“这,这,陈长老,纸并为说明双方详细战况!两国开战原因也未提及,汪舵主说,两国昨日才开战。不过,他特别提到一事。他说,对方军队中好像有两人身手特别高强,据汪舵主推测,那二人的身手相当高明,第一次杀入我方阵营,就连毙四位护法参军。”

    “酒丐”与“虚僧”都是微皱眉头,他们知道边境军队中的护法参军的分量。护法参军是军队将军的幕僚,大都由武林一流高手来担任。若那二人能够于千军万马中斩杀四人,其实力当应在武道高手之列。

    李笑天提醒道:“那二人有何特征?比如身形、兵器?”

    刘铸暗赞李笑天心细,应道:“他们都蒙面,且全身都裹在黑布当中。他们杀敌时,一声不吭。二人的兵器都是三尺长剑。”

    众人寻思,那二人能有如此身手,当属江湖声名显赫之人,为何西夏军队让他们蒙面呢?难道他们怕露出真面目,被人发现?

    那二人应是怕被大宋军队认出真面目,如此说来,他们当是中原武林熟悉的人物?若是如此,却又于理不通。若是大宋子民,为何又去帮西夏军队攻打自己国土呢?

    “酒丐”陈清风为人豪爽,一生行善,一身正气,侠名远播,哪容得敌人如此嚣张,大声道:“先别管那二人是谁,若再无人去对付他们,或许边疆危机就会越来越大。若敌人再有几个这样的高手,那我大宋军队迟早要溃败!”

    一拉“虚僧”,向李笑天等人道:“野和尚,咱们这就赶赴边境。小兄弟,道佛经之事包在我们身。你们尽快赶去江陵,入住江陵丐帮分舵!”

    “酒丐”拉着“虚僧”说走就走,走到大门处,继续道:“记住,你们这次江陵之行千万要小心!事态复杂,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石方小组’很难成事!唉,江湖动乱起,百姓水火中。天下为何争,到头一场空!”

    李笑天等人面面相觑,与“酒丐”、“虚僧”相聚不到一日,就这样说散就散。江湖凶杀不断,各大势力蠢蠢欲动,大宋朝堂皇子之争如火如荼,四邻各国一直虎视眈眈。而昨日西夏国边境首先开战,这难道预示着战火纷飞、弱肉强食的动荡局面的到来?

    看众人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南宫心菲不禁娇嚷道:“你看你们,有什么可忧虑的。天难道会塌下来?不会的,就是塌下来,也有哥哥顶着!嘻嘻,等哥哥的经脉之伤痊愈了,菲儿可要游遍大宋河山,老是呆在家里,闷都要闷死了!”

    李笑天暗笑一声,疑惑道:“菲妹,你这不是出来了吗?还觉得闷吗?”

    南宫心菲一撅小嘴,不依道:“哼,哥哥又抓人家语病。这次路线是定好的,而且你的伤也没痊愈,自然不能四处游玩。还是等以后……啊!”

    南宫心菲突然想起一事,向李笑天问道:“哥哥,若以后‘圣僧’真得答应你成为‘梵天门’正式弟子,那他们会给你剃度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