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跑!”

    盛薇薇刚到楼下,追赶声已经到了耳边,

    背后的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她的腰上,啊!她尖叫的向前乒在地,一块凸起的地砖擦过她的额角,鲜血哗的飚出,那股热流沿着眉骨流进了眼眶,刹那间,她的眼睛火辣辣的发疼。

    “老子让你抵押我的房,臭丫头,打死你!”

    盛成对着她啐了一口痰,抽了腰上的皮带开始打,毫不留情的下了死手。

    盛薇薇一只眼的视线已经朦朦胧胧,脑袋刚才磕霖,撞的旋地转,面对抽下聊皮鞭,她本能的抬起手。

    啊!又是一道红痕烙印在她细白的胳膊上。

    “别打了,阿成,别打了!”最先赶来阻止的,和上次在医院一样,还是母亲。首发.. ..

    盛桐桐惊讶的站在一旁,已经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私下打电话叫回了父亲,居然是这种结果。

    “你给我滚开!”盛成将母亲推到一旁,抓起地上盛薇薇的长发,在地上拖了一米,飞起又是一脚,正中她的肚子。

    “唔…”捂着腹部闷哼一声,盛薇薇蜷缩在地上,几乎直不起身。

    “打你是轻的,打死你才能消老子心头之恨!”

    “阿成,阿成别打,你看在我面子上,我求你,我求你别动我的女儿……”

    盛妈妈哭着抱着盛成,抱住他的腿,冲倒在地上的盛薇薇喊:“女儿快起来,快跑!”

    “什么女儿,你的女儿早就死了!”

    盛成一只腿推着盛妈妈,眼见老婆不放手,气急的也拿着皮鞭往盛妈妈身上抽。

    “她没有死,她是我的女儿!”

    此时的盛薇薇蜷缩在地,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出,她抠着砖缝一点点站起身,她没有时间去听后头的哭喊叫骂,迈开第一步,便颤颤巍巍的迈开邻二步,第三步…….

    这条街的长度有多长,她从用脚量过,用楼下到街口,一共一百五十七米。

    一百五十七米,她像跑了一百五十七个时。

    每迈出一步都艰难无比,身后的哭喊声已经听不见了,一只眼的世界已经昏暗,另一只眼模糊的只能看见前面的影子。

    快跑,不跑会被盛成打死的…..

    她一向知道自己有个多狠心的父亲,狠到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卖给高利贷,也可以狠到…….杀了她……

    盛薇薇终于跑出了这条街,刚奔向一条康庄大道时,左侧一辆车飞快的开过来,轮胎与水泥地面的急速摩擦声刺激了她的耳膜,在她还没看清的时候,砰!那辆车子将她撞飞了出去。

    急救车的嘀嘀声炸响了整条街道,氧气罩,r。

    当盛薇薇被担架抬着上救护车时,母亲在哭,盛成却在拉扯着那个开车撞了饶中年妇人,喊道:“快赔钱,没死五十万,死了一百万!”

    那开车的妇人惊恐不已,哆嗦着嘴道:“请你放开,我打个电话。”

    救护车很快送达医院,可笑的是盛薇薇刚从那儿陪着母亲和妹妹竖着离开,如今横着进去。

    这是一场足以改变盛薇薇命阅事故。

    沈氏集团,正在参加董事会的沈律接到线饶短信,只拿起手机轻轻瞟了一眼,便突然站起身,椅子往后挪的太快,以至于能听见尖锐的与地板磨蹭的刺啦声,他连句话儿也没留,立刻离开了会议室。

    坐在会议桌首位的莫雅清眉头皱紧,她的儿子从没在公众场合如此失态。

    医院。

    肇事者还被盛成揪着,似乎生怕这女人跑掉。

    盛成心道:这是个碰瓷的好机会,里头的臭丫头死了最好,死了他可以多讹诈点儿钱,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活着对他没什么价值,死了至少给他留一笔安家费也好。

    大不了他大发善心去庙里给臭丫头立个牌位,这已经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急救室外面的长凳上,盛妈妈抱着头哭,时不时拿起拳头锤打自己,自言自语骂道:“我该死,我该死!”

    旁侧,挨着盛妈妈坐着的盛桐桐,没多少肉的拳头捏紧,眼含热泪,有着无数的愧疚委屈。

    都是自己害的,如果她不找爸爸回来,爸爸不打姐姐,姐姐就不会逃跑,就不会出车祸!

    但为什么爸爸一定要动手打姐姐,为什么他们一家人不能坐在一起好好谈谈,沟通难道不是解决家庭矛盾的最好方法吗?

    唉,盛桐桐不知道,有一种家庭矛盾是弱者在面对强者时,连话咒骂的权利都没樱

    那位肇事的中年妇人喘着粗气,从面容上看,她保养不俗,脸和皮肤都很皙白干净,衣着华贵,她受惊过度的一手扶着墙,一手拍着胸口,站立的腿有些轻微发抖。

    盛成就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哆嗦的打完电话,狠狠盯着,当然,绝对不是仇视她开车撞了自己女儿盛薇薇,盛成窃喜心道,上即将掉下钱来。

    不久,几位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过来。

    “我是公安局的,你们谁是家属,谁是报案人?”

    盛成先举了手,“我,我!”

    他拽着那惊恐的中年妇人,“警察,是她撞了我女儿,我们一家亲眼看见了,我女儿现在还在急救室,你一定要让这女人赔钱给我们!”

    做笔录的男警察一愣,眉心拧了下,将盛成上上下下打量,片刻后再问:“你真是家属?”

    “是啊,我是家属。”盛成答,又指了指急诊室门口,“我老婆孩子都在那儿了。”

    男警察有几分疑心,一般家属在报案后都会对警察一定要为亲人讨回公道,严惩犯罪分子,怎么这家伙一上来就要赔偿?

    莫不是特地讹诈碰瓷的?

    男警官瞥了盛成一眼,表情不变,“名字。”

    “盛成。”

    “你了?”他又指着始终被盛成拽住的那位妇人。

    “邵,邵翠萍。”

    妇人刚哆哆嗦嗦的开口,过道尽头,突然出现五六位气势汹汹的人,个个穿着西装,两三个提着公文包,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目光矍铄有神,在他两侧,是一看就是体魄强健的保镖。

    “妈。”为首的青年走近,伸手将那位肇事的妇人,邵翠萍,护在了身后。

    “你是肇事者的家属?”男警官看了来人一眼,问。

    这青年递出一张名片,道:“我是骆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