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性温,服之可增功一甲子,开数十窍,寻常朱果百年开花,百年结果,李锦手中这枚也就是个寻常货色,刚刚成熟没几个年头。

    自然此物若是在李锦平常时服用效果最佳,他此时身亏气虚,朱果药力要先补足他的气血,方在增益,药效自然是大打折扣,

    这其中道理,李锦自然是知晓的,故而方才干娘胡凤娇的劝说之言,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唉!”

    李锦从鲸囊中拿出朱果,手掌颤抖,盯看其半晌,深深得叹了一口气,一咬牙将朱果服了下去。

    怪只怪得宝时间不对,酉鸡他们说是来封印煞穴的,但最后究竟是个什么结果,谁也说不准,杨柳县一战,让李锦大开眼界。

    往日他终究还是有些自以为是,井底之蛙了,前有黑山老妖,后又出了个蜀山弟子,掌门还是齐金蝉,这让李锦已经不敢再依照前世书本经验行事了,从此刻起,他方是真正的天元界东初州大魏朝廷河北道淮安府旬阳县富水镇李锦。

    对于未知的前路,李锦觉得只有掌握在手里的力量才是真的,幻想的终究是幻想,有剑不用和没有剑,差别可是巨大的,姜鸾红梅的下场便是例子。

    朱果下肚之后,李锦的体内瞬间感觉温暖如春,下丹田之中真气快速充盈,待“水池”蓄满水之际,朱果的药力还有很大的剩余。

    李锦牵引着这股力量,逐步冲击自家还未“开发”的窍穴,一个,两个,三个……

    待他用最后一点药力冲开第十三个时,运功一周天,控窍穴一呼一吸,周身外气势大涨,李锦双目睁开,眼神宛如一道星光。

    “姥爷,我成了,我开百窍了!”

    李锦一个纵身跳出屋外,来到院中,凭空冲前挥出一拳,一阵爆豆声音响起,院墙皆化为齑粉,其耐不住心中喜悦,屈膝弹跳,一步跃空三五丈,真气外放,稳住身形,悬停于天,嘴里不住喃喃。

    此时恰好归来的胡凤娇,看着负手立于天地间的李锦,颇为欣慰,神情复杂。

    ——分界线——

    “小子,收拾收拾东西和我们走!”

    “去哪?”

    自那日突破百窍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眼看着年关将近,李锦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了,其今日正在后院抱着一个半成品的纸人,研究他独有的术法“改良自创”,丑牛,酉鸡,卯兔三人却是不请自来。

    且一上来,丑牛就要带自家走,李锦自然是一脸懵逼,他干娘胡凤娇听见后院动静,也从前厅赶了过来。

    “旬阳县的煞穴,已经被我们彻底封印,少说二三百年之内不会出现祸乱,今正值我大魏用人之际,圣上有令,择选品格优异,修为精湛的镇守,充填金吾卫,李锦恭喜你,你被我们三人选上了。”

    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丑牛自然是说不出来的,酉鸡脱口后,丑牛在背后的手掌,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啥?我德才不够,还得历练,就不去京城丢人现眼了,大魏国土辽阔,名门正派弟子众多,几位还是从其中择优录取,择优录取。”

    酉鸡的话,李锦听清楚了,虽然他对其封印煞穴,打包票一事,持保留态度,但想必不管他们这一个月内用了什么神通术法,旬阳县的煞穴问题,上百年不好说,几十年却肯定没什么问题。

    这也算是去了李锦一块心病,完成了他姥爷的遗愿,但对于酉鸡的邀请,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但凡是家里有些底子,通一些修真门路,都不愿意加入大魏的金吾卫,天干地支。

    当个地方镇守,逍遥自在,修炼时间充裕,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处可拿,那金吾卫,天干地支可是天天冲锋在大魏第一线,只要是大魏境内发生了修真大事,其必然到场。

    对于这种,甘于奉献,为国为民的修真者,李锦打心眼里敬佩,但敬佩归敬佩,真要让李锦成为他们之中一员,其却是不愿意的。

    这年头哪个懂修炼的人家没个天元界大致略图。

    “天元分九州,大魏居东初。”

    这都是李锦姥爷从小当儿歌哄他睡觉的玩意儿。

    大魏占地虽然不小,但比照东初州,尚且只是偏安一隅,更何况天元界还有八个同东初州差不多大小的州域呢!

    在整个天元界,大魏实在是太渺小了,哪个有望长生之辈,愿意把身子困在一个这样的浅滩之中呢?

    就冲当日丑牛和蜀山小辈弟子的对话,李锦便感觉这大魏王朝的实力也就那么回事儿。

    让他坐镇一方可以,让他去给皇帝当马前卒,李锦自然是万分不愿意的。

    只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酉鸡的解释,只是例行公事,不管李锦自家的意愿如何,丑牛这边已经拽着他,升空御天,奔往京城了。

    同为女修的卯兔,负责善后给李锦的干娘胡凤娇灌“迷魂汤”,至今李锦都不知道,卯兔和胡凤娇说了啥,让胡凤娇就这么熟视无睹的让丑牛他们将李锦,在其眼皮子底下给带走了,并且还笑中有泪,一脸我儿长大了,有出息的表情,在地面上,挥手和李锦告别。

    “大人,都飞这么久了,你不必再拽着我了,我跑不了,这大魏镇守千千万,在下何德何能,值得三位如此啊?”

    丑牛听了李锦的话,觉得他说得有理,但就是那手一直在李锦的臂膀上没松开过。

    “小子,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咱爷们儿就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儿的事,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清风县闹出那么大动静,我们在京城也看了你的卷宗,似你这种无门无派,还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儿,最适合金吾卫了。

    你放心等你到了京城,领了腰牌,我老牛立马把你要到身边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得不说你小子修为不高,胆子倒是大得很,贿赂鬼差,托梦买纸的主意都能让你想出来,真是损透了!”

    “嘿嘿!嘿嘿……”

    对于丑牛的话,李锦权当就是在夸自己,不过他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这天干地支到底是不是大魏的官方嫡系啊?

    瞧着行事路数,怎么如此熟练,该不会其他金吾卫,包括天干地支也是这么加入进来的吧?

    前些日丑牛还义正言辞的嘲讽蜀山小辈呢!如今看他们的行事风格,比那蜀山峨眉也好不到哪去,真是乌鸦落在黑猪上,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李锦在这里腹谤酉鸡,丑牛三人,他却是忘了他自己是什么德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