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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苏薄洗完澡回房,将要睡觉的时候,江意发现他衣襟底下有点异色,连忙拨开他衣襟一看,见肩头处好大一块淤青。

    她一看便知是她哥白天的时候打的。当时正好打在这地方。

    江意心疼极了,软声道:“我哥怎的下手这么重,疼不疼啊?”

    苏薄道:“无碍,过两天就散了。”

    对于他们男人来说,身上磕个青啊紫的太正常了,完全就不当回事儿。

    要不是江意看见的话,他也压根不会在意。

    江意伸手去触摸,指尖将将碰到他淤青的皮肤,就被他拿住了手腕。

    江意蹙着眉尖问:“弄疼你了?”

    苏薄一把将她扯到身下压着,道:“不疼。”

    可他看见她眼神里却是疼惜的,江意推了推他道:“你别闹,快起来,我去拿药给你抹一下。”

    今晚要是不处理一下,她怕是睡不着觉了。

    苏薄还是松了松她,她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找了药箱来。

    随后她跪坐在床上,和苏薄面对面,动作轻柔地给他涂抹活血化瘀的伤药。

    他肩膀结实,肌理线条明晰,江意心都揪着了,抹药时不忘给他吹着气,苏薄道:“痒。”

    江意抬起头,眼里依稀还是心疼之色,道:“你也怕痒啊?”

    苏薄只是低头看着她,没做声。

    江意也不知他话里真假,鬼使神差地手指头稍稍往下一移,轻轻挠了挠他咯吱窝,结果他压根就不为所动,没有丝毫怕痒的样子。

    江意道:“又哄我,你哪痒了?”

    苏薄道:“心痒。”

    江意顿了顿,好气又好笑地嗔他一眼。

    上完药,江意下床去掐了灯,一上床就又被这男人给拽到身下去了。

    “别闹,你才上完药……”

    随后又含含糊糊说了些什么,都没在帐中旖旎风月里。

    翌日,苏薄见了江词,江词朝他冷哼一声,很不对付。

    苏薄开口道:“昨天你打我一拳,晚上她见我肩膀淤青,给我上了药。”

    江词听了冷笑一声道:“想以前经常游走于刀口之上的时候,刀剑无眼、浴血满身也不见眨下眼的,到如今不过是一点点淤青,你居然就挂在嘴边,还让人给你上药?真不愧是结了婚的男人,满身硬骨头都给这婚姻给磨软成渣渣了。”

    苏薄道:“你呢,昨天遭我踹了两脚,可有谁担心你留下淤青要给你上药?”

    江词:“……”

    这话锋利如刀,瞬间戳心了。

    苏薄撂下这话后,就转身走了。

    身后江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你这是赤裸裸的炫耀!谁说我没人担心!”

    苏薄驻足回头看他道:“谁担心你?”

    江词:“我还有我爹!”

    苏薄:“那你去找你爹给你上药试试?”

    正说着这话呢,江重烈恰好拨着轮椅经过,听到点话头,就满口答应道:“欸,哪个儿子叫我?”

    江词不争馒头争口气,向江重烈道:“我昨天腿遭这厮踹青了,爹有空吗,给我上上药吧。”

    江重烈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我看你腿子又没断,能走能跳的上劳什子药?”

    江词:“爹没听清楚么,我被他踹青了。”

    江重烈怒:“踹青了怎么,青了就不能走路了吗?老子腰断了腿不能走了都没你这么矫情呢!”

    江词:“……”

    江重烈唏嘘道:“你以前也是摸爬滚打习惯了的,是哪根筋犯抽,一点青皮淤肿的,就能让你嚷嚷着上药?你是娘儿们吗?”

    江词据理力争:“那苏薄也只不过捱了我一拳有点淤青,小意就给他上药,他难道不比我更矫情?”

    江重烈:“那是他媳妇儿给他弄,有本事你去找你媳妇儿给你弄啊!”

    江词竟无言以对。

    江词不服,为了证明男人不一定只有媳妇儿关爱,他爹就不说了,他爹平日里比他还三大五粗的哪懂得关心别人,于是乎江词转头又去找了阿忱。

    他对阿忱招手道:“阿忱快过来。”

    阿忱正练功,收了架势来到他面前问:“舅舅找我什么事?”

    江词道:“舅舅腿被你爹踢青了,你是不是得给我上点药?”

    阿忱奇怪地看着他,问道:“舅舅很疼吗?”

    江词:“唔,也不是很疼,就是感觉得上点药。”

    阿忱便道:“以往舅舅教我,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掉皮掉肉都能忍得,仅仅是一点发青,又何足挂齿。”

    江词:“……”

    小小的阿忱不紧不慢地当面挽起裤腿,指给江词看,又道:“舅舅看,这是我前几天练功时留下的淤青,不用上药慢慢也能好。”

    江词小时候和他一样,只要是练功习武,就免不得磕磕碰碰的,对此很能理解,反倒有点心疼地问他:“阿忱痛不痛?”

    阿忱放下裤腿,摇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易言痛。”

    最终江词在这小外甥这里寻求关怀也失败了,很是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