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反正闲来无事,和素衣一起跟着江意,到了兵营,将士们见她来很是高兴,请她进去坐一坐。

    江意笑言:“改天吧。”

    将领已经匆匆去知会苏薄了。

    苏薄交代好了营中事,方才出来。

    江词一见他便皱眉头道:“罗里吧嗦,怎么要这么久。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今上午就去了,结果就为了等你捱了这半天。”

    苏薄:“我们?”

    江词:“当然是我们,还不快上车。”

    苏薄上了马车,江意和来羡正在车里等着他。而后江词还真没下车,和素衣一起驾着马车调头往城郊山村里去了。

    苏薄免不了要问江词:“你凑什么热闹?”

    江词道:“怎么叫凑热闹,我妹妹和来羡要去看老伯和大黄,我今天正好有空送他们去。你没空就不要勉强,还好意思说我。”

    苏薄去牵江意的手,握在掌心里。她的手虽然不冰冰凉,但也不是十分暖和。

    她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苏薄掀了掀她的披风,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再把披风给她裹紧。

    江意枕着他胸膛,很快便感觉到他身上的暖意,不由眉眼含笑,道:“我哥听说我们要去的是给我们家送菜蔬的菜农老伯那里,便也想跟着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老伯的地方。

    “从前那位老伯对我爹娘,也有过恩情的,你知道的,上回我们去的时候,听他讲起过那个故事。他讲的就是我爹娘。”

    他当然还记得,那时她听完故事后神情悲戚的模样。

    苏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

    江意又道:“转眼间就好几年过去了。”

    苏薄和江词也没再相互呛。

    行了一段路,素衣道:“外边天寒,大公子进车里坐吧。”

    江词道:“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姑娘家。进去做什么,看他们腻腻歪歪吗,感觉被蜂蜜猪油糊住了一样,油油腻腻的那才叫难受。”

    江意闻言,好气又好笑,道:“我们哪有你说的这样。”

    苏薄道:“挺好,以后都坐外面,别进来。”

    江意道:“等开年后,我看也是时候给你娶位嫂嫂进门了。”

    江词道:“别,你们腻歪你们的就行了,别来祸害我。”

    马车在官道上悠悠行驶着,素衣看了看外边阴下来的天儿,天上彤云密布,道:“晚些时候可能会下雪。”

    江词道:“那我们就快去快回。”

    只是到那位菜农老伯家时,已经是半下午时分了。

    从官道到村里,修了一条比较宽顺的支路,应该是方便村里牛车通行的。

    素衣将马车一直驶到村子口,到了老伯的家门前。

    江意和苏薄下车来,带着来羡去敲门。

    院里有老声老气的狗叫,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还是从前那位老叟,只是几年不见,他更经风霜,背更佝偻了些,头发也更花白了。

    见得门前有一辆马车和几个人,他正努力觑着眼睛辨认。

    江意跟他打招呼,声色温和道:“老伯还记得我们吗?”她和苏薄站在一起,“我和他,以前来向老伯借过宿的。”

    而后又让来羡上前,院里的大黄狗身体已经很是老迈不灵活了,迈着步子亦是上前两步,对来羡闻闻嗅嗅,不停地摇尾巴,嘴巴咧开,哈着气,发出一串细呜声。

    见此情形,老伯便回想了起来,恍然道:“哦,你们就是那回的那对兄弟。”他又认真地看看江意,“漂亮的小兄弟真变成女娃啦?”

    江意笑着点点头。

    老伯便引大家进院里来。

    素衣把马车也拉了进来,停靠在院子里,然后去找草料来喂马。

    家里很久没来,老伯十分高兴,念叨着:“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娃娃,应该是女娃娃才对。那,原来你们不是兄弟,而是兄妹?”

    江意道:“我们是夫妻。”

    老伯道:“夫妻好,夫妻好,看起来般配,般配。”

    江意又介绍江词道:“这才是我的哥哥。”

    老伯不记得侯府的公子小姐长什么模样了,但是兄妹俩却是记得他的。

    往时候兄妹俩年幼,老伯和他夫人每每往家里送菜,娘都会请他们在家里坐一坐,喝杯暖茶。

    那时江词要大些,开始懂事了,老伯的夫人常常给他带些田间的野趣来逗他玩。所以他的记忆更深刻一些。

    老伯仔细看着江词,感慨道:“好生俊俏的小伙子。”

    那厢,大黄和来羡,狗兄狗弟重逢,亲热得不得了。

    大黄狗一个劲地往来羡身上蹭,狂舔它狗头,发出哼哼的叫唤声,显然兴高采烈极了。

    大黄:“这么些年了,你还晓得来看望看望我,要是再晚来几天,恐怕就看不到我了。”

    来羡:“能不能别舔了,我头上都是你的口水。”

    大黄哈着气咧着嘴:“老弟见谅啊,兴致上来了,控制不住。”

    来羡其实也是很高兴的,就是嘴上很嫌弃:“你再舔我可走了啊。”

    大黄:“莫走莫走,我们去窝里聊。”

    来羡:“你的窝忒臭,我不去。”

    大黄:“嘿,天冷了,我又老了,是很久没洗澡了,有点味儿。但都是好狗味儿,也没你说的那么臭。”

    江意见来羡和大黄凑在一堆,来羡生无可恋地跟大黄亲亲热热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来羡很是怀疑狗生,传音道:“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知道我是一颗人脑,我的思维模式都是人的模式,我为什么要这么狗?”

    老伯笑呵呵道:“阿黄老了,有些走不动路了,今天看见这狗儿来,已经很久都没这么精神过了。”

    可好笑过后,江意又觉得一阵哀来。

    并不是所有的狗儿都能像来羡这般。这大黄性情着实憨实,可寿命也只有区区十几年。

    稍后她又该怎么和老伯说明他们的来意,让他答应把大黄的皮毛褪下来吗,那对于老伯来说又是一件何其残忍的事情。

    不知不觉,天色早早地阴沉昏暗下来,如素衣所说,傍晚的时候果然开始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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