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子又纠结道:“我这么说,也不是想要你负责任。就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阿游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是个矜持的好姑娘。是这个意思么?”

    枳子点头:“对,就是这样。”

    她不经意抬头,忽然就看见他似乎笑了。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要问:“阿游,你在笑我吗?”

    阿游道:“没笑你,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枳子补充道:“矜持的。”

    阿游笑道:“嗯,矜持的,还有善良的。”

    枳子也满意地抿唇笑。

    阿游忽道:“我也没有不想负责任,主要是看你想不想负责任。”

    枳子嘴角笑意还在,就是有点懵:“啊?”

    阿游道:“毕竟是你看了我,也摸了我,你没有损失,损失的好像是我。”

    这么一想,枳子恍然大悟。

    对哦,好像是这样。

    枳子生怕他难过,连忙瞪着眼睛十分认真地道:“你要想我负责的话,我当然会负责的!”

    阿游愣了愣,枳子小脸红红地又道:“但你不要误会,我也不是上赶着的。等你好了,要是能想得起以前的事来,便先弄清楚你成家了没有,你要是成家了我是不能对你负责了,没成家的话,我也没成家,我就对你负。”

    阿游有一丝茫然,道:“我要是想不起来呢?”

    枳子道:“得有个期限吧,半年或者一年,你要是想不起来,这里就是你的家啦,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阿游应道:“好。”

    枳子原本大大方方地给他敷药,可经过这一番谈话以后,她突然就变得扭扭捏捏的了。

    好奇怪啊,心里头好像住进了一头小鹿似的,一直在乱撞个不停。

    这屋子也不怎么隔音,两人的对话,隔壁的枳子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枳子爹总希望枳子将来能找到个好人家,不要总是被自己拖累。但她一心为了照顾他这个爹,都拒绝说亲。

    她就怕她要是嫁人了,就没人管她爹了。她想带着她爹一起嫁,可夫家又有几个能接受这样的?

    所以早两年到了说亲的年纪,她也一直这么耽误着。

    现在家里来了这么个人,人才模样是无可挑剔的,而且平时接触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等他伤好以后,能正常走动了,如果可以和枳子结为夫妻,枳子爹想,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样就有人替他照顾他的枳子了。

    枳子慌慌张张的,总算把阿游的伤全都换过药了,她脑门都隐隐急出了汗迹。

    正收拾床边药渣药渍,这时村民又来了枳子家,站在门口扬声道:“枳子,猪都杀好了,你过去帮忙一起做晚饭吧。”

    枳子应了一声,面对那些士兵,她还是有些胆怯,问:“就我一个人吗,还有谁去做晚饭啊?”

    村民道:“你周婶、张婶、李婶她们都在呢。你这丫头心细些,婶子们都夸你厨艺好,你都应下了,当然得露一手。”

    枳子也没推拒,毕竟先前那领队军爷点名要求她帮忙做顿饭当赔礼,村民们也都热情应下了的,遂道:“我知道了周叔,等我把我爹和阿游的晚饭先热一热,我一会儿就过去。”

    村民道:“行。”他又扬声朝里道,“枳子爹,枳子今晚我先借走了啊,你放心,晚饭肯定留她吃饱了才回来,不会饿着她的。”

    全村齐心协力款待贵客,枳子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随后枳子把家里的晚饭热好了,分别送去枳子爹和阿游的房间里。

    枳子爹道:“家里不用担心,早些去了早些回来。你多跟着婶子们,别惹那些军爷生气。”

    枳子道:“我知道了。”

    枳子趴在阿游床前,笑眯眯道:“你好好歇着哦,我去去就回来。”

    阿游问她:“那些人,可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