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没再说什么,还真就配合着一页一页翻来看了。

    江词坐在一旁,则支着头,一眼不眨地观察苏薄的反应。

    这家伙还真是,这么多册子都快翻完了,可他还和以前一样,居然从头至尾,面上神情平平淡淡,一丝一毫变化都没有。

    苏薄看到最后一本,江词不由得凑过来,低头往他腰腹下看了一眼,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江词:“你果然还是不行?”

    苏薄:“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江词:“对男女之事都不感兴趣,你还来求娶我们家小意,你是想耽误她吗?”顿了顿,又问,“你看着这些男男女女,就没点遐想?”

    苏薄:“我不喜欢不切实际的遐想。但还是感谢你,带给我不少的借鉴。”

    江词:“那我妹妹呢?你就没遐想过她?”

    苏薄一顿:“……”

    江词看在眼里,眯了眯眼,道:“倘若将这书册中的女子想做是我妹妹,如何?”

    苏薄不语,但显然,他的眼神起了变化,前一刻风平浪静,开始一丝丝暗流卷涌,越卷越深。

    江词当时的表情,别提多复杂了,气愤地骂道:“你这个禽兽!没想到你竟这般的龌龊,要不要脸!”

    苏薄及时合上书不再看,起身倒了杯凉水来喝下,道:“不是你让我想的?”

    江词道:“我让你想你还真敢想!”

    所以说,不想吧怪他没反应,想了吧又怪他太龌龊,怎么这么难?

    最后江词把图册统统全收走,回头冷飕飕地看了苏薄一眼,道:“枉我把你当那么好的兄弟!”

    江词前脚一走,素衣不明就里地进来,问道:“大公子怎么那般生气?主子又惹他了?”

    苏薄在屋子里,声音有些低哑,道:“送些冰水进来。”

    素衣:“还没到月中,主子要泡冰水?”

    苏薄:“口渴。”

    晚间苏薄喝不少冰水,又冲了澡,一身清润润地倒头就躺在榻上,长腿笔直交叠,一手枕着头,一手摸着一方手帕,帕子上绣着扶芳藤。

    他将帕子把玩了一会儿,便盖在自己脸上。以往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也时常想她,但不是今日那种遐想。

    他兀自躺了一阵,随后自己起身又去冲了两回澡。

    这厢,江词回到侯府,仍还气冲冲的。

    江意今早淋了雨后,受了凉,晚上便没到前院膳厅来用晚饭。

    膳厅里就镇西侯,见了江词,问道:“没试出来?”

    江词灌了一杯茶,重重放下茶杯,道:“试出来了。”

    镇西侯:“正不正常?”

    江词:“正常。”

    镇西侯有点气愤,又有点莫名的放心:“没想到居然真正常,那往年他见了女人都一张太监脸,一副不行不行的样子。”

    镇西侯看了眼江词,又道:“那你火气还这么大做什么?”

    江词:“我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好色之徒!”

    镇西侯问:“他对谁好色了?”

    江词顿了顿,道:“对那些图册。”

    镇西侯表示淡定:“你看他勾引小意暗度陈仓的做派,就知道是个表里不一的,这几年你我都看走眼了。不过你也想开些,图册本来就是拿去测试他的,正常总比不正常好。”

    说着,镇西侯甚至有些期待:“他要是真对女人好色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他的婚了。”

    江词想,那色胚倒也确是对真人感兴趣,而且他的反应还是始于对妹妹的浮想联翩,要是这样告诉爹,不知爹会不会气炸。

    想想,江词还是决定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