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显然有的人不买这两个人的账。

    “我们亦是军中的将领,流湘将军的病情关系甚大,凭什么不让我们听!”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又率先道。

    随着他开口,围绕在他身边的好几个将领都点头附和。

    秋娘站在慕千兮身边,小声道:“这人名叫李奇,之前在武太尉手底下当兵,最擅长使用重锤,所以又被军中的将士叫做‘大锤将军’,他是军中的‘智囊团’之一,之前拿下焦南郡,就是他给流湘将军献的计策。”

    秋娘想让你做了不少功课,将李奇近期的事情都一一给慕千兮讲解了一番。

    在焦南收复之后,李奇在军中威望大增,隐隐和安子仁叶无平呈现出三足鼎立之势,这三个人之中,叶无平是低调也是不得不低调的那个。

    面对李奇的胡搅蛮缠,安子仁厉声呵斥道:“李将军,你也是军中的老人了,明知道流湘将军的病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还带着众人在这里闹腾,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李奇讥嘲道:“安大人和松砚神医才是心思叵测,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流湘将军的病情,万一你们两个要做什么,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老子不管,老子就是要知道!要不然,我们合理怀疑你们对流湘将军不怀好意!谁不知道当初安大人你对流湘将军不满极了!”

    李奇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堂堂一员大将,竟是像个泼皮一样撒赖!

    安子仁不是第一次见到李奇这混不吝的样子,可是还是不免被气着了!说什么他当初对流湘将军不满纯属是污蔑,分明就是北流湘那个女人存了心要打压他!要不是为了元楚大局,说什么他也不愿意来这边关受这种鸟气!

    “你简直……”安子仁指着李奇想要骂人,结果看见李奇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差点反被气个仰倒。

    “本妃来这里,不是听你们吵架的。”慕千兮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等到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冷冷道。

    她鲜少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更多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是以沉下脸来的时候,不少人竟是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面对战王时的压抑。

    李奇和安子仁两个张嘴就准备反驳,他们一个是只服气北流湘这个打仗用兵如神的流湘将军,一个是对慕千兮早就深深不满,被慕千兮这么一说,感觉面子里子都没了。

    然而慕千兮没有给他们这个说话的机会。

    慕千兮冷声道:“寒九,寒十三,将诸位大人都请出去,叶将军,麻烦你带兵镇守此处,不许任何人踏进一步,如有谁不从,就地格杀勿论。一切后果,自有本妃承担!”

    “战王妃,你……”安子仁还未曾说完,只见一道身影轻飘飘落下,寒九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提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扔到了门外。

    与此同时,寒十三也将李奇扔到了门外。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但凡在京都待过的人,对寒九和寒十三都不陌生,他们一个先前是北霄寒的随身侍卫,在军中还任有官职,结果后面却跟了战王妃,一个是龙吟卫现在的头领之一,也是战王府的管家。

    没有哪一个是个好惹的。

    眼见着寒九和寒十三准备继续动手“请”人,剩下的将领可不愿意像安子仁和李奇那般丢脸的出去,自觉都走了出去,叶无平瞬间带人包围了整个院子,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面。

    寒九和寒十三也同样守在了外面。

    “呼……这些人可终于消停了。”松砚拍拍身上的药材碎屑,瘫坐在地上,“我跟你说吧,可幸好你来了,要不然再过多久,我就顶不住了,对了,王爷现在到了没有?”

    慕千兮点点头,松砚明白过来,长舒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东黄海这摊子也太乱了一点吧?”慕千兮皱眉,“我今日一路走来,要不是看到这山头确实有大军驻扎,还以为我来的不是战事紧张的边关,而是过家家的地方。”

    慕千兮这话可谓是说得极不气了。

    她心中也是确实不解,以大长公主的本事,不可能任由军队像一盘散沙一样,还有松砚,他是北霄寒的人,今天一看,差点都快被人给“怼”着脸欺负了。

    “说来话长,我先带你去看大长公主。”松砚爬起来,“走走走,一边走,一边跟你说。”

    “大长公主这次中毒并不是意外。”松砚道。

    慕千兮没有半点惊讶,“这个我和北霄寒都猜到了。”毕竟是一军主将,大长公主身边又有暗卫保护,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就突然中毒昏迷了。

    “战报上说的是在收复焦南郡的战场上为了阻止齐超屠杀峰首县百姓,才中毒的。”

    “大体上没错。”松砚道:“不过,是为了救安大人受了龟苓国的乱箭,才中了毒。”

    “救安子仁?乱箭?”慕千兮挑了挑眉,“你确定是乱箭?谁军中的箭会抹上毒?这支箭肯定本身就是冲着义母去的!”

    慕千兮顿了顿,因为已经到了大长公主床边,她也不再多言,转而查看起大长公主的情况来。

    大长公主的伤口在肩膀上,箭矢已经被松砚取了出来,伤口处理得很好,慕千兮将包扎的纱布轻柔地解开,看着伤口四周青紫中泛着黑点的颜色,目光又落在大长公主的嘴巴上。

    大长公主嘴上一片惨白,看上去倒是不像是中毒,反倒是像失血过多。

    “开始我以为是落缚缠,差点用错了药,后来才发现是一种我也没有见过的毒,只是和落缚缠表现出来的症状很像。”见慕千兮在检查大长公主的眼睑,松砚又道:“我也询问过我师父,师父说他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拂尘宫的毒药他都知道呢,结果他说他离开缥缈宫多年,根本就很少和拂尘宫打过交道,有可能是他们后面研究出来的。”松砚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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