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司老爷子挂了电话后呼出了一口浊气,老管家上前安慰,“老爷,没事的,皇室那边都没来人,说明这事儿不严重!”

    司老爷子的头再次感到了秃秃的凉意,他凌晨四点多醒来就再也没睡着了,因为后厨里的那只鸡……哦,不对,那只鸟!

    被荷叶包裹着烤熟的那只鸟!

    自家孙子孙媳妇回来了,他激动又欣喜,但这惊喜还没过去,就被陆瑶丢出来的那只烤鸟给吓呆。

    那是,大澳国的五彩凤凰啊,可是现在,这只凤凰憋屈得连一只鸡都不如!

    昨晚上皇庭内的事情因为大殿下下了封口令,所以没人告知司老爷子,且司承延因为提前离开也不清楚发生的具体情况,所以等他看到了这只烤鸟时,早已时过境迁黄花菜都凉了!

    “老爷,陆小姐说,这烤鸟啊,中午要热一热全给小少爷吃,我看,要不让后厨重新加一下工,做个手撕鸟来着……”

    司老爷子生无可恋,“去吧去吧!”他又喝了一口茶。

    “我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过就是宰了一只鸟做烤鸟吗?没事儿,大澳国的神鸟在咱司家人的眼里那就是一盘手撕鸡!”

    老管家肃然起敬,“老爷威武!”这才是我华国该有的做派。

    司老爷子可算是把这心态给调整过来了,想到了什么,又偷偷问,“楼上的动静,什么时候消停的?”

    老管家不好意思道,“大概七点半的时候吧!”老爷让他记时间,哎!

    司老爷子这下心情舒服了,了什么凤凰,什么神鸟,都不是事儿,他马上就要抱曾孙才是大事儿啊,又吩咐人去请司承延过来,父子两人也有好久不见,此次北域之行,老爷子也想了解了解。

    昨天司承延回到司家后并没有休息,他人刚换防到北域,有很多事情要跟齐征交接,私下里两人最近联系最多,等他处理完正事后已经深夜,老爷子已经歇下,他便没有过去打扰。

    一夜无眠,因为妻子祁悠然的死因以及遗体的真相依然在困扰着他。

    得知老爷子叫他,司承延去了老宅主院,没有见到陆瑶和司诺诚,他问,“那两孩子呢?”

    他觉得今天有必要跟他那儿子好好谈谈了。

    昨晚上那家伙在皇庭里都干了什么?反正他在接到大殿下传来的赔偿账单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在休息呢,年轻人,昨晚上累着了,你啊,别管了!”司老爷子道。

    司承延眉心直跳,总觉得老爷子所说的跟实际发生的肯定不是一样的,这是他这阵子跟他那儿子相处出来的经验之谈。

    果不其然,主楼上面又有了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司家父子:“?”

    司老爷子,要完,不是我的墙又裂开了吧?

    司承延,莫不是又打起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站起来,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头顶,然后就听到汩汩的水声。

    嗯?

    很快,楼上的佣人快步飞奔而下,“老爷,小少爷,房间的浴缸,炸了!”

    此时的主宅三楼,足以媲美酒店套房的浴室内,浴缸炸裂,地上的水积了厚厚一层,而司诺诚还坐在浴缸里,面对炸裂开的浴缸无动于衷,反而是再三追着一个问题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昨晚上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为什么什么都没干?”

    我为了壮胆灌了一坛子的酒,最后你说我什么都没干?那我昨晚上是灌了个寂寞吗?

    神识内的小镜灵都让他的话给问呆了,“啊,爹爹,你,你昨晚上喝醉了啊,你都喝醉了还能干什么啊?”

    大人的思想实在是太复杂了,它不太懂哦!

    司诺诚要疯了,“不行,你马上立刻好好想想,我昨晚上还做了什么?”

    小镜灵战战兢兢,“你,你,你没做人啊!”

    司诺诚停止了疯披行为,竖起了耳朵,“嗯?”所以,酒后壮胆的我还是做了……他心里一阵雀跃,看着周边碎掉的浴缸渣渣,听着门外的敲门声,他索性换了个地方,直接躺地上去了,结果人才刚躺下去,小镜灵就激动道。

    “对对对,爹,你昨晚上就是这样的,你喝醉后自己躺在地上说不做人了!”

    躺下去的司诺诚:“!”嗯,本来就不想做人了,“然后呢,我干什么了?”

    我做禽兽了吗?

    司诺诚眼睛里满是雀跃的光华!

    小镜灵看爹爹心情好像一下子变好了,高兴道,“然后,你说你要做木头!”

    司诺诚:“!”眼瞳剧震,爬起来,语气危险,“你再说一遍,我要做什么?”

    “木头啊,爹你自己说的!”

    司诺诚磨牙切齿,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呢!”

    但小镜灵压根听不出他的危险语气,“你就当了一晚上的木头啊,躺地上一动不动然后就睡着了啊!”

    司诺诚:“!”不,这个不是我!

    他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他昨晚上应该会疯狂动的!

    这镜灵一定是在骗他!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司诺诚阴测测地发声。

    镜灵,“啊,是啊!”

    “那她昨晚上也没做?”

    小镜灵不解,“娘亲应该做什么啊?”

    司诺诚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不说话了!

    浴室的门在此时被陆瑶取了钥匙后打开,发现地上满是水,而那个才进浴室泡澡不到半个小时的男人此时就大刺刺地躺在了地上,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

    “怎么回事?”陆瑶快步进来,在神识里问小镜灵,她不是时刻都会听这一人一灵的谈话,有时候会因为要去办其他事情选择性地屏蔽一段时间,她刚才下楼找手机打电话去了,没想到还没到楼下,楼上就炸了。

    未免一巴掌煽飞一道门,陆瑶拿了钥匙过来开了门,然后,就这样了?

    小镜灵也很惶恐,委屈巴巴,“我,我也不知道啊,爹爹,不知道怎么的,就躺地上了!”

    陆瑶大步进来,最先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把脉,结果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缩了回去,司诺诚睁开眼瞪她,很凶,“你别碰我!”

    陆瑶:“!”气性可真大啊,昨天生气,现在还气着呢!

    没关系!

    于是她也选择了就地而坐,“什么事情想不开,跟我说说,好不好?”

    司诺诚无视她,转过身去,他泡个澡身上还裹着条浴巾,浴巾早就在水里浸泡了,脑子里也跟泡水里似得疯狂地叫嚣着。

    不碰我,不碰我,我都喝醉了你都不碰我……

    小镜灵更加惶恐了!

    他爹,又要疯了么?

    也就在此时,门外司老爷子试探着出声,“瑶瑶啊?阿城?出什么事情了啊?”

    司老爷子人没进来,但却是在门外伸长了脖子。

    陆瑶尝试着去听司诺诚的心声,却发现听不到,怔了怔,他莫不是会屏蔽了?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要继续躺在水里身体受不了,于是她起身不由分说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司诺诚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扭头抱着她的颈脖口就是狠狠一口。

    陆瑶倒抽一口凉气,这熟悉的酸爽……

    他每次咬都咬同一个地方……

    等陆瑶快速将司诺诚放回床上,撕扯下差点被扯掉一块肉!

    陆瑶扭头用手抹平脖子上的伤口,顷刻间就不见了痕迹,快步走向了门口。

    身后司诺诚眼梢一下子就红了,她不碰他,连身上都不愿意留他的痕迹了……

    门口司老爷子在张望,他可不是故意的啊,这门没关啊!

    看陆瑶过来,身上衣服换了一套,但好像湿了,老爷子正要开口,陆瑶就说话了,“浴缸裂了,找人来换一个吧!”

    司老爷子:“!”哦,一大早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于是司老爷子二话不说,下楼就去让人换新浴缸。

    陆瑶没再司家继续待着,战部长老殿的车一大早就在司家门口等候了,苏若雨也联系上她询问她晚上要不要回半山别墅,还有昨天晚上毁坏了尹莫容园子的事情……都要等着她去处理。

    还有,昨晚上跟尹君朔聊过之后,她决定找个机会再去会会那个老头子,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神域的信息!

    因为大澳使臣和霍尔斯家族还在帝都的缘故,昨晚上的晚宴彻底让对方没了脸,但作为东道主,该接待的还是要接待,接待任务就安排给了长老殿。

    “嗯?”陆瑶接到信息时,眉心轻挑,看向来接她的章年,“你确定吗?”

    让她接待?

    她一见面就煽飞了六个使臣,又烤了他们的神鸟,确定要她来办?

    章年替她拉开了车门,无奈道,“不知道你感受到那位里查尔身上的气息没有?他是个即将冲击战皇级的强者,且他亲弟弟奥德也是个战神级,说实话,我们长老殿除了你,恐怕没人能压得住这个场子了!”

    其实他们就是担心这伙人会闹事!

    “而且,接待这事儿还是霍尔斯家族的人亲自提出来的!”章年道,“碍于你昨天晚上才烤了对方的神鸟,对方提出了请您当几天的向导,这个要求听起来并不过分,所以大殿下让我来问问你,看你的决定!”

    陆瑶想到了昨晚上尹君朔说的五彩凤凰对司诺诚有益,很好,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再弄几只来!

    打定这个主意后,陆瑶又问,“谁提出来的?”

    章年,“奥德!”

    陆瑶:“!”看来是嫌域外那顿打不够过瘾啊!

    行,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