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装作吃了一惊,“难道你是刘荆州的大公子?”

    刘琦点了点头,“正是。”

    陈宫感慨的说道,“早就听说大公子仁义无双,又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琦见自己的名号,连外人都知道了,心中不由有些欢喜,可是又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刚刚升腾起来的欢喜,转眼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迅速冷却下去。

    “陈先生,你过奖了,在下只是一俗人,唉!”

    听闻此言,陈宫又见刘琦叹气,试探着问道,“公子,不知为何事叹气,是不是因为刚才在下的话,引起你的不快?”

    刘琦摆了摆手,“陈先生,你刚才说在下有血光之灾,不知可否能看出,这血光是何处而来,又何时发生呢?”

    陈宫仔细看了看刘琦,却摇了摇头,“大公子,这个在下却看不出来了。”

    刘琦听闻陈宫的大名,对他刚才的话,早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兖州名士边让做例子,他更是多相信几分。

    又想起父母和弟弟对自己的态度,刘琦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更加相信陈宫的话。

    “陈先生,既然在下有血光之灾,可有什么办法避免吗?”

    陈宫苦笑的摇了摇头,“大公子,在下不是相士,自然没办法说清楚。”

    说到这里,陈宫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也不等刘琦回答自己的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大公子,如果你真有预感,可以找相士一问,自然也就清楚了。”

    听闻此言,刘琦目光一亮,笑着点了点头,“陈先生说的对,看来确实需要找人问一问之行。”

    说到这里,刘琦也不等陈宫拒绝,便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陈先生,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一相士,询问一番?”

    陈宫点了点头,“也好,此事宜早不宜晚。”

    二人付了茶钱,离开茶馆,来到大街上。

    还没走多远,便在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一杆旗。

    问卜算卦!

    刘琦笑着指着指那个摊位,“陈先生,就是这一家吧!”

    摊位前坐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一身道服,鹤发长须,一看就是高名之士。

    摊主看二人走过来,急忙起身搭话,“二位官,是算卦还是寻人?”

    刚说出一句话,摊主看着刘琦,忽然惊呼一声,“这位公子,你印堂发黑,隐有血光之相,如果不早日破解,恐怕用不了多久,大劫将至,悔之晚矣呀!”

    如果是平时,刘琦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当做笑谈。

    可是听到陈宫的话后,再听相士的这番话后,早已经不再当笑谈,只是感觉心中发凉。

    “先生,可否看出血光在何处?”

    相士掐指一算,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暴喝一声。

    “公子,算卦200文,问卜300文,寻人500文,化凶1000文。”

    啪!

    相士话音刚落,陈宫已经将一块玉扔在桌子上,不耐烦的说道。

    “别罗嗦,算好了,这块玉就是你的。”

    相士看着桌子上的玉,顿时眼中发亮,急忙伸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不是赝品,这才小心的收了起来。

    相士笑着说道,“公子,实不相瞒,你的血光之灾就在襄阳。”

    刘琦吃了一惊,心中已经隐隐猜出,相士所说的血光之灾在哪里。

    “先生,该如何化解,才能免去这场血光之灾?”

    “离开!”相士微微一笑,“公子,很简单,只要你离开襄阳,自然就会化解这场灾难。”

    听闻此言,刘琦眉头皱了起来,试探着问道,“先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相士摇了摇头,素然说道,“公子,这场血光浓郁至极,绝不可小觑。

    如果公子不离开襄阳,不但连累手下,恐怕家人更是难以幸免。

    如果公子听老夫一言,还是赶快离开才为上策。”

    刘琦皱了皱眉头,“如果离开襄阳,需要多久,才能免去这场灾难呢?”

    相士一愣,下意识的去看陈宫。

    好在刘琦现在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举动有何不妥。

    陈宫轻咳了一声,隐秘的伸出一个巴掌。

    相士立刻会意,“公子,如果想要回来,恐怕要等五年,应该就没问题了。”

    “五年?”

    刘琦目光一亮,“真的,五年以后我再回来,就不会再有血光之灾了吗?”

    相士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我老张看相这么多年,从来没失过手。

    如果相信我,就按照我的话去做,一定能免去你这场血光之灾。”

    刘琦又惊又喜,“先生,那依你之见,我该到何处避难,才有最佳的效果呢?”

    相士再次掐指一算,缓缓说道,“南方,只要公子出了襄阳,一直向南走,就能必过这场劫难。”

    听到这里,陈宫忽然开口说道,“大公子,如果向南,岂不是到了江夏?”

    “江夏?”刘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好,现在江夏正在和江东对峙,正是缺人之际,我只要向父亲请求,他一定会答应。”

    听到这里,陈宫拱了拱手,“大公子,既然已经解决心中难题,在下告辞!”

    刘琦急忙挥手拦住,“陈先生,你想去哪里,不如和我回府一叙?”

    陈宫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刘琦听了相士的化解之法,满腹的忧怨已经散去,轻松地摆了摆手。

    “陈先生,在下对你仰慕已久,希望时常能听到心声的教诲,请移步一叙。”

    陈宫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二人坐上马车,一路奔行。

    陈宫和刘琦说着闲话,心中对吕布却极为佩服。

    他还很清楚的记着,吕布曾经说过。

    如果耽误面相劝,刘琦不一定会相信。

    可是假手人言,刘琦却不得不信。

    陈宫假意和刘琦偶然相遇,说出血光之灾的事情。

    至于那名相士,不过是他手下的侍卫所扮,轻易的就瞒过了刘琦。

    陈宫看着刘琦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心中忽然一动。

    如果自己留在刘琦身边,会不会更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