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快步地走到陈星河身边,将陈星河搀扶了起来,骄傲地对李奇英说道:“我说的没有错吧,星哥救了你了吧!”

    李奇英笑着点了点头,样子就像一个孩子得到一个棒棒糖般乖巧懂事。

    上官翎疑惑地说道:“老前辈,刚刚你欣喜若狂地说你突破了,你到底突破了什么了啦?”

    听到上官翎的话,李奇英先是一怔,然后抱拳直接跪在了陈星河面前,诚恳地说道:“恩公,请受老朽一拜!”

    “老前辈,不必如此,您严重了。”陈星河上前搀扶着李奇英起身。

    此时李奇英才转身想上官翎,解释地说道:“我突破自身资质的禁锢,内力更上一层楼,现在寿命也增加了一轮!加上帮我运功驱毒。你说我这一句恩公是不是叫得实至名归。”

    上官翎笑了笑,若有所悟地说道:“自然!自然该这么叫,星哥你也不必推辞了。”

    上官翎说着便用胳膊捣了捣陈星河手臂,一边捣一边还向着陈星河挤眉弄眼了起来。

    陈星河自然明白上官翎的意思,他们此次前来昆仑山是有所目的的,此时有李奇英照着,那一路上就可以省去不少唇舌之争了。

    “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老直言不讳。”陈星河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问道。

    “恩人,不必多礼,真是折煞我了。”李奇英受宠若惊地说道。

    儒家一般都是实行尊老爱幼的行为准则,陈星河受其影响颇深,见到年长得都以礼相待,不好有半点不恭,生怕辱没夫子们的辛勤教导。

    而李奇英讲究的是武林人规矩,拳头的软硬决定尊卑。如今陈星河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肝脑涂地跪拜,他连眉毛都不敢皱一下。

    只可惜陈星河骨子里仍旧是一个书生,对救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之事,这是对生命充满了敬畏之心表现。

    他依旧做不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快意恩仇,因为在他看来这只是滥杀无辜。

    “李奇英前辈,您刚刚练的功夫应该不是昆仑派的武功吧?”陈星河狐疑地问道。

    他在李奇英刚刚展示的时候,明显地感受到了其中的煞气,给人一种尸骨无存的荒凉感。

    李奇英迟疑了一下,之后便十分惭愧地说道:“这确实不是我们昆仑派的武功,这是乌衣派的嗜血如命功!”

    “乌……衣……派!”陈星河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此时眼睛不断地发着亮光,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心想道:“大哥在天佑,我终于有眉目了。”

    李奇英继续接着说道:“是的!就是乌衣派,说实话他们才是武林的第一邪教!”

    “哦?前辈,您为何如此说呢?”陈星河问道。

    李奇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地说道:“恩公,你有所不知啊。我李奇英在江湖上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却因为这嗜血如命功变了吃人不眨眼的恶魔!”

    李奇英的话勾起了陈星河和上官翎的兴致,两人都沉默不语了,等着李奇英娓娓道来。

    “话说那是三年前,我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有些依恋人间的美好年华,就想要有所突破,再向老天借点光阴。

    我便早早地将掌门之位传授给了老实本分的何太足,自己专心致志研究武学奥秘,可是不管我如何修炼,发现自己早已经停滞不前,不可能有任何突破的可能。

    刘大富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像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便主动跟我说自己认识乌衣派的长老,他们有突破内力瓶颈的武功秘籍。

    我给了刘大富巨大的权利,这个家伙竟然一点一点地将何太足给我架空了,才酿成如今的局面。

    这嗜血如命功真的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功夫,他需要每天一个男童的鲜血饮用才可以修炼。起初,我并不知晓,直到三天前。

    刘大富来到我的练功房里,假惺惺地说道:‘师尊,您就直接将昆仑派的掌门之位传给我吧,废掉我师傅那个窝囊吧!’

    我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下,训斥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目无尊长呢?简直就是违背伦常!你这个忤逆之子!’

    我看这他有些坐立不安,低着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奸笑了起来,说道:‘师尊,千万不要跟我谈什么伦常人道,你每天练嗜血如命功都要饮用的鲜血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说道:‘是什么血?’

    他奸笑声越来越大,然后嘶吼地对着我说道:‘那是人血!有刚出生男婴的血,也有已经两三岁的男童之血!如今的你,根本不配跟我谈什么人道伦常。’

    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便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气得五脏六腑都好像拧巴在了一起,然后一口气没有捣上来,一口鲜血便喷洒了出来。

    这小子佯装着关心我的样子前来搀扶,说道:‘师尊,您没事吧,千万不要气坏了了身子,这样您又要多吃上百个小孩了!’

    我听到他这般说道,我心中就像翻江倒海一般,硬生生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我整个人已经略显疲惫不堪之色,他搀扶着我,见我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两只手也在不停地哆嗦,他竟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他提起大刀就向我后背上砍去,我含着最后一口气,奋力地向前一跃,他砍下的大刀直接砍在了我的小腿肚上。

    我用尽全身所有力气,从后窗跳了出去,一开始受了伤的小腿只有疼痛感,后来疼得我不能直立行走,最后只能顺着山路一直往下爬,就是你们看到的情景了。”

    陈星河脸色一沉,用手摸了摸挺拔的鼻梁,疑惑地问道:“刘大富不是你们昆仑派弟子嘛,你们都不是用剑的吗?他怎么会用刀?”

    李奇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忧伤地说道:“他的刀法不简单,干净利索,我年轻的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如今却一时想不起来。如果再让我多看几招,我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