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个人满心满眼都是你,那样的感觉并不坏,苏子期甚至有些留恋这样的感觉了。并且他在不经意间,也慢慢开始在意程灵素,情如暖水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

    明明知道不应该再靠近她,可苏子期总是想着,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他想,自己是能守住底线的,他是不会害程灵素的。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那个姑娘同样爱他,或许她付出的感情比他还要多得多,他没法忽视她,亦不愿辜负她。

    他只是,不能娶她。

    苏子期舍不得委屈她,可他给不了程灵素最好的位置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却不代表可以不顾男女大防,他希望能够正大光明对程姑娘好,照顾她,保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遭人非议。

    他是男人,所谓的流言蜚语对他无伤大雅,他也根本不在意。

    可程灵素不一样,她毕竟是个女人,即使她如何聪明,如何厉害,内心强大,她也是个女人,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总有脆弱之处。

    苏子期望着她,柔声安慰:“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让姑娘受了无妄之灾。望姑娘别见怪。以后,以后苏某一定会尽量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程灵素一笑,“我也是风雨楼的门人,有什么好见外的,放心吧,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也不怕。”

    “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好。”

    医女立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盈盈双目温柔似水。

    良久,才带着笑意离去。

    两情相悦,最是难以克制。即使没有说开,不过那么几句话,眼角眉梢也悄然透出情意来。

    更好的是苏子期明白一个道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是克制一点,又又什么呢?爱情要经得起长久分离的考验,只要能彼此真诚相爱,即使终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同床异梦可贵得多。

    接下来,他会解决京中的事,去江南一趟,将一切都理清楚。

    然后,再好好爱护他的小姑娘。

    苏子期深深吐了一口气,迈步朝“青楼”走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一个合格的老大,不能不会用人,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给手下做。

    比如,像今天这样古怪的事,龙头老大便不能不管,相反,他还要管到底。

    在“青楼”最机要的客室,等下半个时辰,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

    苏子期一向很有耐心。

    杨无邪看到他时,那白裳公子正懒懒依在窗边,一手扶着头,一手执书,闲闲地,有一下没一下翻阅着。

    案上两盏清茶,雾气淡淡。

    “叔父辛苦了,先坐下来喝杯茶,稍后再提其他的吧。”

    苏子期饮了一口茶,继续看书,笑意清浅,似乎并不在意。

    杨无邪道:“呦,今儿可不是什么好日子,你的心情能这样好?不急不慢的。”

    苏楼主的执行力可是很强的。

    苏子期翻看一页书,淡淡地道:“想通了,自然就不急了。”

    杨无邪坐下,问道:“想通了什么?方应看还是王婉。”

    “王婉有什么好想的,她一向爱找我的麻烦,别说是方应看教唆,就是其他随便什么人,她都会上钩的。”

    “王叔父出手,可不会是这么简单,也不敢放我这世妹打头阵的。”

    “温家的人更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

    苏子期随手把书册丢到案上,端起茶盏,啜饮一口。

    杨无邪道:“那便是方应,定是他。”

    苏子期点头,“他这招祸水东引实在太明显,很有些意思啊。”

    “所谓攻敌三分,自留七分。除非是生死相搏,否则谁也不知道谁有多强。”

    公子眸中神色幽深,“我能藏拙,难道他便不能吗?即使论功力他及不上我,也是第一流的水准。”

    “演得再好,看起来再真,也终究不是真的。不惜拿真本事和我动手,难道就这么轻轻巧巧的退去了?”

    “只能说,他原不是那么在意那东西,强装出来的在意。或者,心怀鬼胎,暗地里还有别的打算。”

    杨无邪疑惑不解,“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拼着重伤,弄得声势浩大,又有什么用,谁不知道他同刘喜沆瀣一气,涉足糖盐生意,岂是轻易能撇清的?”

    苏子期摇摇头,“方应看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就算人尽皆知又能怎么样?谁又有他走私收黑活的证据了?”

    “方应看之所以动手,不是想杀我,就是要逼我打伤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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