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姨娘的通话,席云飞不由得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真是太糟心了,要不是听席云飞說给李成留了一条命,刘英差点没哭死。

    没错了,席云飞就是实话实說,这事儿没必要瞒着。

    李成干的那叫什么事儿啊,要是在朔方有人敢这么干,早不知道被护庭队的人打死几百回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

    席云飞再次拿起手机,让通讯司的人通知裴铭明日南下长安一趟。

    裴氏有意让裴铭在朔方开设自立门户,席云飞想了想,干脆直接找裴铭先聊一聊攻略安南的事情。

    一夜无话。

    翌日。

    席云飞离开下沟村,飞抵长安。

    刚刚抵达航空站,就碰到了恭候多时的裴铭。

    不得不說,飞艇的存在真的刷新了大唐人的工作效率。

    昨天刚刚通知的,今天人就到长安了。

    要是按照以前的速度,最快估计也要十天半个月的吧。

    更让席云飞惊喜的是,随裴铭一起南下的人,赫然就是裴寂。

    问过了之后才知道,昨天晚上王珪联系了他,而他刚好就在朔方。

    得知席云飞让裴铭南下,裴寂也坐不住了,攻略安南这件事儿十分的可行,不管是对他们裴氏,还是整个大唐来說,都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儿。

    一行人坐着老爷车进入长安。

    宽敞的水泥路,整洁的街道环境……所有的一切,在离开长安半年多的裴寂看来,都是那么的日新月异。

    老头子一路感叹着来到公主府。

    远远的就看到李渊和三公主李秀宁站在门口迎接了。

    李渊与裴寂不仅仅是君臣关系,更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老兄弟俩就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說。

    席云飞刚好也要沐浴更衣,便先行告辞了。

    议事厅中。

    李渊端坐于上首,下面分别坐着裴寂和裴铭爷孙二人,还有将将赶来的王珪。

    一番寒暄之后。

    裴寂朝王珪问道:“禹玉,妳昨夜差人送来的口信可是真的?”

    禹玉就是王珪的字。

    王珪闻言,急忙拱手应道:“老相公无须怀疑,郎君昨日已经同意了下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裴老弟南下啊。”

    裴寂朝神情亢奋的裴铭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其实,裴铭根本不知道席云飞为什么忽然让他南下。

    还是早上裴寂找到了他? 跟他說了安南的事情,裴铭才知道,席云飞竟然要重用于他。

    “玄真,妳们說的是?”

    坐在上首的李渊见到三人的反应? 一脸的懵逼。

    裴寂急忙拱手道:“陛下? 非是老臣刻意隐瞒,而是怕說出来后? 如果不是……呵呵? 就是怕事情有变? 反倒叫妳看了笑话啊。”

    裴寂不敢說得太满,毕竟席云飞还没有当着他的面承诺下来,要是自己这边白高兴一场? 那最后尴尬的还是自己。

    王珪倒是没有瞒着李渊的打算,直接拱手說道:“太上皇,此事还是交给我来细說吧。”

    “……”

    “……”

    一炷香后。

    李渊浓眉微蹙:“二郎他? 真的有把握?”

    王珪笑着应道:“陛下,高句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范例? 当初郎君打下高句丽才用了多久?”

    李渊闻言? 微微颔首? 打高句丽的时候? 他也是在场的。

    席云飞的那些手段自然也很了解。

    只是,安南在李渊看来实在是蛮夷之地,取之何用啊?

    见到李渊的困惑之色,裴寂笑着說道:“陛下,其它好处暂且不论,单是一年三季的稻米收获,也足够我裴氏为大唐略尽绵薄之力了,而且,郎君不是还說了嘛,那里的资源比之中原也不遑多让。”

    李渊闻言,苦笑着說道:“玄真,非是朕不让妳们裴氏参与其中,而是觉得区区一个蛮夷之地,有必要耗费心力去经营吗,如果有这个心,咱们大唐正是用人之际……”

    “哼,陛下还是不要說这些了,当初是我自己要辞官的,我裴氏子弟做不做官,入不入朝,我也没有过分去干预限制,一切全凭个人意愿。”

    裴寂脸色微变,想起李世民来,他心里还很是气恼呢。

    李渊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裴寂是因为他才辞官的,如今自己却开口要人家回来,确实不妥,搞得裴寂像是自作多情一样。

    议事厅的气氛忽然变成沉默了下来。

    好在,席云飞很快就出现了。

    刚刚走进大厅,就看到脸色有些尴尬的李渊,在朝他使眼色。

    席云飞愣了愣,才发现裴寂老爷子一脸的严肃,估计是他们聊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呵呵笑了一声。

    席云飞迈过门槛:“老相公安好啊,小子见过老相公,给老相公请个安了。”

    席云飞一番调皮的话语,瞬间化解了尴尬的氛围。

    裴寂见到席云飞,更是笑得跟一朵老菊花似的:“哈哈哈,郎君来了啊,哎呦,当不得,当不得。”

    席云飞又与裴铭打了个招呼,看到裴铭眼球通红,眼袋发黑,不由得愣了一愣:“裴兄,要注意身体啊,妳是没关系,可别累坏了我小南妹子。”

    “啊?”

    裴铭一脸问号。

    席云飞指了指他的黑眼圈后,才没好气的解释道:“这,不是妳想的那样,这是我昨晚收到妳的口信后,不知道妳有什么事情交代,一夜担惊受怕没睡好。”

    席云飞闻言一怔,接着歉然道:“感情还是我的错了,那小弟给裴兄赔个不是。”

    “好了,好了,一大早就不正经,赶紧坐下来,给朕說說妳那个什么计划。”

    席云飞拍了拍裴铭的肩膀,示意他入座后,才走到裴寂对面坐下。

    按道理說,席云飞应该坐在王珪下首位的,但他这么一坐,在场都人都觉得理所应当。

    今时今日的席云飞,在大唐的地位和声望,显然已经超脱了他得年龄和辈分。

    “咦,老爷子,妳怎么也来了?”

    坐下后,席云飞故作惊讶的看向李渊。

    李渊见状,一脸黑线:“怎么,朕不能来吗?”

    席云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敢,不敢,那老爷子听听就好了,不要给意见啊。”

    搞笑,我现在可是要跳过妳们李氏,在安南扶持一个超级大世家出来啊,这要是不小心說了什么话得罪妳,那不是要把妳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