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南宫心菲她自己也才起来。一个起晚的人埋怨唠叨另一个起晚的人,这道理究竟谁能说清?

    李笑天一听南宫心菲之言,心下顿时一阵好笑。当下,穿外套下床,片刻洗刷完毕,将房门打开。

    “呦!”

    李笑天在心里叫了一下。原来,在门外的不仅是南宫品兄妹二人,还有三个丫环。每个人手提一个食盒,站在他们兄妹的身后。

    显然,南宫品兄妹也还未吃过早饭,这三份饭食都拿到李笑天的客房,明显是南宫品兄妹要与李笑天一起,在他的客房内吃早饭。

    “南宫大哥,菲妹,快请进!”

    话落,李笑天朝那三个丫环一抱拳,又说道:“有劳三位姑娘了,请把食盒交给在下!”

    那三个丫环,都才十五六岁,一听李笑天如此客气之话,忙腰躯一躬,恭声道:“公子客气了,小婢们怎敢有劳驾公子!这是小婢们应该做的事。”

    说着,快步绕过李笑天,进得客房里。

    李笑天见她们说到做到,心里也不禁暗赞,这到底是大世家之人,连婢女的素质都与普通人家不同。

    此时,李笑天想帮这三个女婢拿食盒之念,也只好作罢。等那三个丫环将三个食盒内的早餐摆到桌之后,刚想举步出房,就听李笑天说道:“三位姑娘辛苦了,看样你们还没有吃过早饭,不如一起进餐如何?”

    三个丫环一听,脸顿现惊愕的表情。她们心道:“这位公子怎么这么客气。自从进得‘齐安钱庄’以来,也从未有人对我们如此客气。他才不过十七八岁,为何如此对待我们,难道他对我们有不轨之心、非分之想?”

    她们心里想到这儿,顿时一惊。不过,当她们将李笑天深深地打量了一番后,心下的紧张情绪不由松了下来。

    她们看到眼前青衫儒服的李笑天,貌相端正,眼光纯和,怎么也不像是个登徒子。尤其是他的笑容和眼神,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亲切和随和,而眼神给人的感觉却是善意和真诚。

    有了这些感觉,三个丫环的眼角顿时有些湿润。只听其中一个恭声说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婢们马就可以到‘食阁’里吃早饭了。”

    说着,她语声一顿,深深看了李笑天一眼后,又道:“小婢叫小荷,她们是小叶、小青。以后公子叫我们的名字就行了,小婢们不敢再在此耽搁,愿公子和少主、大〗悖饧柑旃每模?

    说完,那个丫环低着头,朝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福了一礼后,回身和另两人匆匆走出客厅。

    这时,客厅里只有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正当他们吃过早饭,刚要出房时,就见男心菲一步跨到李笑天前面,以一种很怪异的眼光,面对面地直看着李笑天。

    “菲妹,怎么了,难道小兄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以这样的眼神看我?”

    李笑天见南宫心菲如此表情,任他左看右看,看下看,也看不出自身出了什么问题。只好怀着一头雾水,向南宫心菲询问。

    “嘿嘿!李大哥,看不出你这个小生,还挺懂得怜香惜玉的。告诉菲儿,你是不是看那三个丫头了?如果你真是喜欢她们,我去告诉爹,想来不成问题!”

    听南宫心菲说出这番话,不仅李笑天,就连南宫品也是一脸诧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吃好早饭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南宫心菲的惊人之言。

    看到李笑天和南宫品对她的话竟有如此反应,南宫心菲的脸顿时一变。只听她口气中略带夸张的说道:“李大哥,难道我说的话真的?你果真看那三个丫头了?”

    李笑天和南宫品一听南宫心菲这第二句话,都不禁破口大笑。尤其是南宫品,笑声里还含有些许暧昧的意味。

    “我说小妹,不是大哥说你,你怎么能想到这儿。你不想想,笑天刚到这儿不足一日,怎么可能有这事?”

    “对!对!菲妹,小兄乃是读之人,自小习读圣贤,怎能生出这些邪念!我不过是看她们正值妙龄,却成了这里的下人。以小兄的为人之道,从未有人下人之分,因此,就想与她们谈几句,以解生疏之感。”

    “你,你!还‘正值妙龄’呢。不错,她们都张得很好看,不正是你们这些浪荡少年的怜惜对象吗?”

    “什么?小妹,你怎么连大哥我也怪罪了。我看你是吃什么人的醋,笑天可是你……”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满面羞红的南宫心菲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停住要说的话。

    正当客厅中陷入一阵沉默之时,厅外传来两道声音:“大哥大姐,你们吃好了,我们等着你们呢。”

    “快点大哥,花会的开幕式快要开始了!”

    一听这两道声音,就知来的是南宫勇和南宫义二人。

    这来两人虽然相差四五岁,但到了一块,玩起来,还真难分彼此年龄的差距呢。

    “小勇小义,你们先和二婶与三叔一块去,我和你大姐及李大哥晚一点再去。”

    “大哥,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吗?人多走在一起多好呀。”

    南宫义撅着小脸说道。

    “小义,你不知道来此洛阳花会的人有多少,我们走在一起是不行的,准会被挤散的。你若不信,问问你勇二哥,他可是参加了两次花会。你们还是和大人走在一起。记住,一定要跟紧大人,千万不要被人挤丢了。”

    听南宫品这样一说,南宫勇点了下头,表示南宫品说的话不错,不过随即他说道:“既然你这个大哥不跟我们一块玩,就别找人多作借口,我到爹那儿找大哥去!”

    说完,南宫勇拉着南宫义的手,就往回路跑去。

    看到这两个好玩的家伙快要跑出视线之外,南宫品忙大声说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们去时,一定要跟紧三叔二婶他们!”

    其实,南宫品倒不是不想和南宫勇和南宫义二人在一起。实际,和这两个半大孩子在一起,还能不是获得很多快乐。只不过,他和李笑天及南宫心菲三人,早就商量好了,他们这次来洛阳花会,赏花观木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去看一连三日的洛阳“花女大会”。

    其实,不仅他们有这个心理,随着洛阳“花女大会”在洛阳花会的重要性,年复一年的提高,“花女大会”已成为大部分人来参加洛阳花会的最主要目的。

    南宫品兄妹可不愿和他们的长辈一起去看“花女大会”。试想,若有长辈在一旁,他们的行动定会受到拘束,尤其是南宫品和李笑天两个少年男子,怎么也不能在长辈的眼皮底下对参加“十大花女”比赛的才女佳人评头论足。

    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又在客房中呆大约两刻时光,眼看距离巳时,即离洛阳花会开幕仪式的举行已不足一个时辰,他们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出了客房,到达前厅,与正在忙碌的郭福打了个招呼后,就又到了“齐安钱庄”门前的大街。

    这时的东大街与昨日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街道两旁已排满了木架、花架,不少人家还搭了个帐棚。不仅帐棚里放满了各种花木,而且棚的四周还放了几圈盆花。

    洛阳城内的几条主要大街都宽约十丈有余,而长度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像今天,在东大街的两旁排满花木,绵延数里,置身其中,真疑身在梦中。

    今日的东大街,行人更胜昨日。除了车马行人之外,小商小贩杂耍卖艺之人都已据点摆好了摊位。他们选择的摊位,都是足够行人赏花行路的地方。

    其实,东大街宽约十余丈,在街道中心的两旁和花架花棚之间,足够各边摆一排摊位。或许精于计算的商贩们早已看出这一点,他们选择的摊位距离,正是恰倒好处。

    ※※※

    此刻,晨曦早至,街道两旁的花木在晨光下显得生机勃勃,尤其是花朵和叶子的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光芒。微风拂过,那露珠跳动雀跃,显得灵动娇艳至极。

    李笑天和南宫品小农感妹三人随着行人,徐着步子,向东大街与北大街的交会处行去。

    对于行人来说,在洛阳花会举行期间,若是早走在这条花木装饰的街道,定会感觉到自己正在经受一次香浴的洗礼。

    的确,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正沉醉在不断嗅入鼻中的香气之中。

    也许是惯例,在每次洛阳花会开幕仪式举行之前,虽然商贩杂耍相卜都已摆好了摊位,但都似乎不愿打破花会前那难得的平静一般,他们都默不作声,不但没有平时的大声吆喝,发而大都对着过往的行人送一个个善意的充满喜气味的笑容。

    实际,洛阳花会期间的早晨,走在花木两旁想傍的大街,能让无数人或陶醉或一现难得的清明之态的原因,不仅是他们嗅到了花架花棚里各种花木的清馨之气的缘故,也与那街道两旁最边处的扬、柳、桃、李等树有关。

    如果割裂花与树,将它们分在两个场所去观赏,所获得的比如是两个不同的心境。而且,这两种心境由于是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之中,因此很难有人能将之合在一起,体会出二者相合的心境感觉。但若在两旁青柳绿树的映衬下,再去品赏那街道两旁的盆植花木,那所获得的心灵感受,却是大大不同于将二者分割开来之时。

    当花与树放在一起时,可以说花在树的映衬下,发散出更加艳丽之色彩;也可以说,树在花的陪衬下,显得愈加青翠盎然,生机无限;更可以说,花与树二者互相融合,共同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画,不分彼此,浑然一体。用心灵去体会它们的融合之美,那种心境,那种心灵的美妙感受,是无法用将它们分割开时再去体会所得的感受来相比的!

    其实,花与树,本是自然对人类的厚赐,它们如同一对情人,一双夫妻。只有有了彼此,才能呈现出最动人之处!

    正当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三人游思在罪人呢的晨景之中,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这阵马蹄声,不仅打断了他们的沉思,同时也打破了这洛阳花会晨景的氛围。

    随着马蹄声的到来,路的不少行人商贩也都惊叫起来。不用想,定是那肆无忌惮地闯入大街的骑马之人,冲撞了街的行人。

    真不敢相信,在如此行人如麻,摊货旁立的大街,能有那么快的马通过。不过,不信也不行!距离李笑天三人听到马蹄声还不到片刻,骑马之人已到了他们身后不足三丈之处。

    他们本想避开,让过后面肆无忌惮的骑马之人,但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马已到了他们身后近处。看情形,如果不让开,大有直接撞向他们三人之势。这下,不仅在洛阳声名妇孺皆知的南宫品火了,就来年李笑天,也有点心绪不平,他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种视伤人于儿戏之人。

    于是,就在后面的行人已躲让开一条通道,而后面的马蹄声已到了深厚六尺之处时,南宫品兄妹和李笑天三人突然转过身子,其中南宫品在转过身子之后,立刻向前跨出一步,并大声喝道:“快拉住马!”

    眼前的景象真是一片狼藉,刚才还整齐异常的摊子、货品都散满地满地都是。再看路的行人,有几个人被身旁的人扶着,蹒跚着走去。很显然,这一定是未来得及躲开疾行过来的马,被撞伤了。

    虽然眼前一片乱相,所幸距离不长,可能骑马之人是从一个不远的小巷子里窜出。不过,有一点令人非常奇怪,无论是被撞乱货摊的商贩,还是被撞伤的行人,都未出声责备或叫骂,甚至连看一眼肇事者都不敢。看来,刚才在街横冲直撞之人的来头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