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哪呢”旁边的艳丽女修闻言抻着脖子向着旁边女修指的地方望去,而这二人正是当时交易会江恒所遇到的两名素心宗女修,其中一人还把名字告诉了江恒,惹得老道士嘲笑了好久。

    “看到了,看到了。呀,那小子的对手是陈柔,出了名的阴险无耻,他肯定会吃亏的,这可怎么办”说话的楚婷却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恐怕只有自己听得见。

    “师姐,你在担心那个骗子呀,我看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旁边的婴儿肥女修却是再次趴了上来说道。

    “胡说什么,哪有。我的意思是让陈柔好好教训一下他,竟敢拿一个假的宝物骗我”恶狠狠露出一对小虎牙的楚婷开口说道,不过美目却是一直盯着戊号台,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而台上江恒二人却是已经在众人眼中打斗了起来,台上二人一开始便皆是杀招迭起。陈柔所用的三百炼玉头剑论价值已不下于普通的下品法器,施展开来如同一条淡黄色的虹影,招招杀机,牢牢地将江恒身影锁住。

    江恒的青罡宝剑自不用提,论价值更在对面的玉头剑之上。剑光挥出如同一道青色匹练,将四面八方的杀招尽数抵挡。

    只见江恒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青光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一较高低。

    在众人的眼中二者甫一接触便是尽出底牌,一个似蛟龙出海带起点点寒光,无数杀机蕴于剑身四周。一个似老龟翻身撑起坚不可摧的巨甲,将利刃寒光尽数挡于身体四周。往来之间二人已经相斗百十回合,叮叮锵锵之声不绝于耳。精彩程度远远超与昨日,使得周围气氛为之一震。

    也许在楚婷这种未经世事之人的眼中江恒二人看似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但是在闻人褒这种血药境真正高手的眼中,江恒已经落于下风。久守必失,久防必泄,二人从一交手之时陈柔便已占的上风,二人剑术相近,被压了一筹的江恒自然处处防御,一直落于下风。

    “陈兄,看来令弟此次胜券已握,说不定这次倒是要先恭贺贤仲昆皆是入选决赛,名传一府啊”芦蓬殿中,身背齿铗剑的黑衣青年对着身侧略显健壮的青年说道。

    “曹兄此言为时尚早,莫说进阶决赛,我这弟弟这场比斗恐怕也难以胜出”旁边的健壮青年却是看着局势越发明显的台上摇摇头说道。

    “噢,难道还有变数,陈兄以为台上持青色长剑之人还有后手”黑衣青年却是疑惑的问道。

    “此人有没有后手我不清楚,但是我季弟的性子我在清楚不过,心浮气躁且轻剽无度。纵然陈柔始终占据上风但这二人相持百余回合,以我那季弟的性子能忍着僵持

    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看二人的架势恐怕还有数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负,但是我那季弟接下来恐怕要行险了”健壮青年话音刚落,便见台上局势明显一变。

    那陈柔果然见一百余回合相持下来,仍然分不出胜负又见自己占据上风,便是剑锋一转,鼓起生平之力,将长剑在本应该刺向江恒左臂途中,疾驰之中陡然转向,剑尖竟是向着长剑脖颈而去。

    江恒见状嘴角一抬,显然是早已料到对方会如此行事,手腕一转,便见青罡剑竟然在江恒的手中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却是直直用剑尖正抵玉头剑的玉色剑鄂。

    陈柔见手中长剑行到一半却是半空中被胶柱不动,心中便已大乱,只能用力推送,但剑尖却是再也无法向前推动分毫。而此时江恒却是左手稍动,一式通臂拳隔空向着陈柔打去,那陈柔早已分寸大乱,一番心思皆在手中长剑之上,哪里注意江恒突然的一拳。

    只见江恒一拳带动的气劲正中根本没想起来躲避的陈柔胸口,将后者直直打出两三丈之远,手中玉头剑则是被抛向空中,随后落在翻到在地的陈柔身侧。

    陈柔虽然被江恒一式通臂拳打中胸口,但其实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一来依然是因为江恒在演武场中一直留手,并不曾施展全力。二来自然是因为陈柔身上的千年独角犀犀皮甲衣的缘故。

    话说二人交战至此,其实胜负已分,本来势均力敌的二人因为陈柔率先动手所以稳占上风,用不了多久便可取得胜利,但奈何其人心浮气躁却是被人绝地反杀。说出去也不过是因为一时心急被人击败,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二十来岁,心浮气躁,心急火燎都是常态,在这小比中因心态而被人绝杀之事乃是常见,不缺陈柔这一个。

    但奈何此人出身广陵陈氏,兼之家族幼子,从小便是轻剽无度,心胸狭隘,此番白白将胜利扔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且自己向来看不起的野修散士,丢了如此脸面,心中如何能忍。

    陈柔眼见江恒放心戒备,收剑向着自己走来,却是突然从袖中捻起三枚赤色地火梅花镖,此梅花镖乃是铁精所炼,兼之在地火中煅烧数年,一旦被击中便会火毒入体,坏人经脉,非开脉境五重以上不可轻除,像江恒这般修为即便不死也是修为尽废。

    而此时在众人眼中已经基本可以宣告胜利的江恒,收起手中长剑更是放下戒备慢慢向着陈柔走去,似有拉一把到底的陈柔之意。而就在此事被击倒在地的陈柔却是突然偷袭江恒,连着向江恒扔出三枚暗器,江恒乃至台下观战者、执法修士也完全没想到会如此,毫无防备的江恒只能躲过前两枚而直接被第三枚击中右臂,长剑落地。

    接近着反应过来的江恒一脸暴怒之色,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臂却是向着地上的颇为得意但却是毫无防备的陈柔奔去,然后在众

    人的眼中一脚向着陈柔踢去,直接将后者踢出演武台十几丈,口喷鲜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事实上江恒却是早已察觉陈柔的不甘之色,时刻不曾放松警惕至于三枚赤色梅花镖江恒也完全能躲得过去,不过想起来老道士所言江恒还是决定演下去。至于江恒的愤怒之色倒不是作伪,而是真的感觉到陈柔此人有用这枚暗器要了自己性命的意思,感到伤口燎心之痛的江恒更是惊恐不安。

    不过不安之心一瞬而过,伤口处的火毒就完完全全成了莽枯朱蛤的点心,江恒甚至感觉到莽枯朱蛤未曾吃的开心,向着江恒表达了不满之意。火毒虽没,但江恒心中却是一阵后怕,若非淳于西强迫莽枯朱蛤与自己签订血契,自己当真危亦,日后果真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地,这种幸运不是每次都有的。

    台下执法修士见状也是赶紧上前,一位抱起台下早已昏死过去的陈柔进行叹息诊脉,另一位也是上来查探江恒右臂的伤口,又捡起散落在地上赤色梅花镖仔细查看。

    “伤口之上有火毒肆虐,右臂也有稍许火毒,我又看了下腑脏倒是没有被火毒浸染。但还是应该及时服用散毒清火的寒性丹药祛除火毒,否则一旦火毒肆虐腑脏,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性命不保。还有那几枚梅花镖应该是在地火之中煅烧过,沾染了一些火毒”站在江恒身侧为江恒封穴闭脉的苍老修士对着台下众人说到道。

    “这位陈公子肋骨断了四根,血脉也有堵塞淤伤之状,这些静养一年半载方可恢复。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是这一击应该伤到了心肺,须得灵丹妙药方可恢复,至于什么丹药老朽也拿捏不准,还是回去请教别的前辈吧”台下的执法修士也是开口对着众人说道,随后便将陈柔递给了旁边陈氏家族子弟。

    而此时站在殿前高台上的素心宗血药境主持修士闻言之后,向着石殿前沉思的几位看了一眼,随后数息说道:此战江恒胜,未免接下来诸位收手不及,执法修士会在演武台之上做裁决,还有原定明日的比赛推后三日举行,并为此次小比惯例。

    说到底江恒被陈柔偷袭受伤也是在比赛之时,当时并未宣判二人谁胜出谁失败,纵使所有人都知道陈柔此举不妥,但终究没有违反小比规定,更不会因为江恒受伤去责罚一名广陵陈氏的嫡系子弟,能够宽延三天素心宗已经很看得起江恒这个凡夫俗子。

    即便是高坐石殿台上与江恒颇为赏识的闻人褒还有百宝阁的老者皆是一言不发,对于素心宗的这般处置完全赞同。

    而那边的身背齿铗剑的黑衣青年却是笑了一下扭头对着旁边脸色颇为难看之人说道:陈兄,看来知弟莫若兄啊,你将令弟的心性摸的还真是清楚。

    “愚蠢”旁边的健壮且明显是陈氏子弟陈开淡淡吐出两字,随后向着殿中蒲团而去,黑衣青年笑了一下,倒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