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一个渔村,夜色已经包裹了村子。一家篝火正旺,屋中老者拿来今日打来的鱼,正在烧烤。老者姓杨,叫杨不为。屋中上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相貌不堪,但气度不凡。老者烤好一条鱼,给那男子奉上:“小家小户没什么东西,公子来的时辰也晚了,不好准备,就讲究吃点儿我的烤鱼吧!”

    男子也不拒绝,朗声笑道:“江南百姓都如老人家一般天天吃烤鱼吗?这日子倒也好啊!宫中皇上怕也不能日日吃鱼哟!”

    老者叹道:“前两年还好,文帝初开运河。我江南本不缺水,开运河也只是发达了交通,交通发达上来了,民众可欢喜呢!可以做点儿小买卖,那日子叫一个舒坦。我告诉你啊!前两年,我可没这么苦,忙活到夜里,我们那时都是忙到糊嘴的活儿就回来了。家里老婆子缝缝补补,织点儿布,拿去也能换不少银两。现在不行了,我不忙活到现在,就没吃的了。这运河建成后,交通是更发达了,可是洪水也是更厉害了。我们这儿还好,无非就是耽误作物生长。听人说,钱塘江才叫狠呢!每年涨潮,民不堪言啊!”

    上首男子脸色不太好:“老人家!这交通发达了,你们大可以专心做点儿小买卖啊!你看你一日打的鱼也不少,这鱼在京都里,有些抠门的王爷还舍不得买呢!你拿去卖了,也是不少银两啊!”

    老者叹道:“汛期,江南就剩下鱼糊口了。没别的吃,我们要吃这个吃上几个月,京城人说我们富足,天天吃鱼还不甘心,他们哪里知道,这鱼吃腻了难受啊!好多人都吃出了病,还得吃啊!”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炀帝。炀帝心里暗道:“这江南的狗官们,汛期既然鱼这么多,你用漕运运到外省或者京师,换了粮食回来,也少了民怨啊!这帮不作为的狗官!大隋不败才怪!”

    炀帝心中不平,继续问道:“你们这里的县丞呢?他可以组织大家打渔,收购你们的鱼,拉到外省或者京都,换些果蔬粮食回来。这样百姓们可以换换口味,官府也能赚点儿税收嘛!”

    老者笑道:“你看来是没做过官的,江南这片,上到刺史,下到里正,还没见谁靠帮百姓赚钱的。可他们哪个不是家资万贯啊!”

    炀帝怒道:“里正也能家资万贯?”

    老者道:“里正不行,挤了我们的还要上交给村长,乡长。都是一级一级的上交的。可是里正搜刮我们百姓的不见少啊!如果不上交的话,万贯足足有余啊!”

    炀帝终于怒了:“这叫什么嘛!他们拿朝廷的俸禄,不知为民办事,就知道搜刮百姓。岂有此理!”

    老者见怪不怪:“年轻人!这就是天理,没处说。我见过你们这样的多了。想开点儿!不早了,老朽要歇会儿了,明儿还得早起打渔去!”

    炀帝从怀中掏出一些细碎银子,塞给老者:“老人家,这点儿散钱,拿去买点果蔬,给孩子们补补吧!见天吃鱼也不是个办法。”

    老者想要推辞,炀帝硬给,没办法,想想孩子,也就收下了。

    在突厥住了半月。风沙很大,突厥最近甚为繁忙,罗云估摸着是高句丽的使者也在。突厥人没信用,若是高句丽许以诱惑条件,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使命。问题关键是炀帝不知道罗云出使突厥,若了为了签约,罗云若要私自许了条件,炀帝不同意,到时只怕他小命不保不说,还得大开杀戒。与民不利啊!

    这一日在风沙中观景,那种朦胧感觉让罗云心醉。人啊!太看清事务了,或许是坏事,会多了许多忧愁。罗云有时很痛恨我的感觉太过敏锐。

    正想着问题,突然感觉有人想他靠近。募的就是一刀。罗云本能的滚地一闪,随手抓了块砖头掷了过去。那人应声而倒。他真纳闷!想想:我不会这么强吧!他向那人看去,那人胸前一点殷红。应该不是被他砖头击杀的。一时莫名其妙,抬头一看,竟然是李贵。

    “人是你杀的?”罗云问道。

    “对!这次宋门让我来破坏合约的。这个人是个高丽鬼子。”李贵答道,面无表情。

    “签约是皇后交给我的任务啊!宋门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机密啊!”罗云说道。

    “京城里的那些花花事事,那点儿能逃过宋门。京都有个宇文化及,暗中送了不少消息。宋妃早就在注意你了。你一出京,宋妃已经给宋阀密信了。上次你们折了5000兵士,那也是宋阀的。只是当时的任务是我传的,我选的地点可合公子的意?”难怪我说,怎么那么巧就有片密林呢,罗云心道。

    “好!实在太好了。若不是你相助,恐怕世间就少了我罗云了。”罗云笑道。

    “我当时也很害怕,因为公子的护卫实在是太少了。组织规定的任务,必须发出,违例,就得死!没办法,好在我对北方地形比较熟悉。我选好了地点心里也没底,毕竟公子是读书人,兵法上的事幸亏公子巧妙运用了地形。倘若是我李贵,即便能打赢这仗,也得折了十之七八。”李贵谦虚道。

    “这次你怎么帮我?”罗云故意问道。

    “公子!这次怕只能靠公子自己了。上次任务已经失败,这次再败,我不好交差!”李贵说道。

    “想不到我们要成对手了。若是你完成不了,会怎样?”罗云问道。

    “宋门对待组织倒还算仁慈,一般小人物,能放就放,不过我这种入流的人物,会很惨的。我的前几任都很凄凉。废武功的废武功,挑脚筋的挑脚筋。不知道会对我怎么下手。”李贵说的平淡,罗云听得心惊。这次只得相让了,毕竟山东那次救了他。

    “行!这次我就相让了。”罗云道。回头走了,毕竟这里也可能有眼盯着我们,不能呆太长时间了。

    可汗大帐内。

    周勇垂手立在一边,可汗正在一个女人身上耕耘。耕耘完后,接了周勇递过来的手帕,搽着那根硬物,搽完后扔给了那女人。自己就踱步出了里间,来到外边议事的地方。周勇默默地跟着。

    “周勇!你是大隋的人。素懂汉文化,你说这次隋炀帝的目的是什么?外边还有高句丽和匈奴的人等着我,你说我和谁签约好?”可汗问着。

    “可汗!隋炀帝的目的很简单,江南民怨载道,他跟可汗签约,就是为了赢得一两年的时间,平定南方。以炀帝这几年的大手笔,南方平定后必定会征讨突厥、匈奴和高句丽。只看他先向谁动手而已。”周勇说道。

    “接着说下去。你怎么认为?”可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