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一看,此物四片铁片组成。铁片都成刺状,极为锋利。罗云好奇问道:“老人家,此是何物?”老猎人答道:“我们这些老猎人啊,有时打到好猎物拿出去交换,不免会被歹人盯上,我就发明了此物。此物我管它叫马刺铁,撒在地上,嘿嘿,管叫他人仰马翻。这个对付奸邪小人最好了。”

    真是好东西,又不要钱的,罗云当然不会拒绝:“如此就多谢大爷了。有时间你老人家到京都,我尽地主之谊。”

    大爷笑了:“好!好!我还没去过京都,人老了爱热闹,到时还要叨扰你了。”

    罗云见老者江湖经验足,有意让他随行。说话时就稍微放个破绽:“老人家,听说西北天气奇寒,那里有种凶猛野兽,叫犀牛,不知道此物可否对付?”

    老者笑道:“犀牛脚蹄极厚,还是不要费此心事了。”

    能说下去就好,就怕你不接茬:“如此说来,老人家见过犀牛?”

    “何止见过,还差点儿逮住一头。只是当时人手少了罢了。”老者有点儿遗憾。

    “老师傅还想去活动活动筋骨吗?我们商队人多,去了或许能有收获。”罗云知道泳者溺于水的道理。打猎之人哪能受此诱惑?

    老者略微考虑,便答应了。

    在上颌镇足足呆了五天,才继续西行。

    漠北的冬天特别早。才进十月就开始飘雪。炀帝的马车里已经取了木炭。不过下人们只得用被子取暖了。

    这些日子除了天气恶劣外,倒还是没遇到敌对人物的攻击。这一日,炀帝叫罗云去他马车陪驾,罗云现在特别喜欢炀帝召他陪驾,暖和啊!罗云告辞了老者,下车换马去了。现在罗云的马术已经没那么蹩脚了。潇洒的骑到炀帝马车旁。下马上到炀帝马车里。一股暖气扑来,心旷神怡。

    罗云赶紧道:“皇上召微臣有何事?”炀帝手指旁边的靠椅,示意罗云坐下。罗云斜着身子坐了下来,听炀帝问话,炀帝笑着说:“天气恶劣,爱卿身体还好吧?”好才怪,罗云淡淡道:“托皇上的福,微臣最近并未染疾,身体倒还撑得住。我们这些人,人卑命贱,冻死饿死不打紧的。皇上万金之躯,可要注意身体啊!”

    炀帝笑道:“罗爱卿啊!还再怨朕让你受苦啊!朕当年出征统一南方的时候,不知比现在要苦多少了。这点儿小苦头儿我还能应付的。只是爱卿常年在中原居住,此等恶劣环境怕是没经受过,我挺担忧的。”

    这个炀帝倒是会拉拢人,说的罗云心里暖和,心头一热,差点儿要跪伏参拜了。心里的抵触情绪也没了。罗云感激地看着炀帝,炀帝显然看出我的情绪,叹口气:“哎!我们这一路走下来也太顺了,我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罗云本对政治不敏感,炀帝这么一说,他简直是摸不着头脑:“炀帝的意思是朝中出了问题?”炀帝显然对罗云的回答很满意,点头笑道:“是啊!出陇西后,我的情报就断了。现在一直不清楚出了什么事。”

    出陇西就是青海了。高原地段,以前各朝也是很少到达的。我大隋建国才三十余载,部队尚未到达,情报网就更难编织了。罗云劝道:“这里边塞闭塞,没有情报也属正常。”

    炀帝随手给了罗云几份情报:

    运河稍停,民似有怨言,两淮,苏杭之民皆盼早日复工。

    户部张员外,贪赃枉法,被正法。

    兵部上书,辽东与高丽发生冲突,被压制,我军伤亡22人。

    后宫皇后新选一才人,留在身边。宋妃回乡探亲了一次。

    李渊长子进京,是刘任的意思。

    情报杂乱不清,事情错综缭乱。只是稍微一理,就知道大概了。对于炀帝那是理都不需理的。这些事务就是自己在京中不得不办的事情。

    “爱卿啊!你说我这次西巡是不是个失误?我怕回不了京了。”炀帝经历磨难颇多,眼下生出这种感叹,不是有真危险,便是年龄大了没胆儿了。罗云更相信他是遇到真危险了。

    “皇上何必担忧,不是还有李渊吗?现在李渊长子到京,宇文大人怕是更加难以动弹了。”罗云只得安慰。其实照理说,宇文化及没有招李渊长子进京的道理,除非他想在外动作。

    “只怕是宇文化及迫不及待了,宋妃回乡探亲,怕是有问题啊!”炀帝果然是在政治漩涡斗争惯了的人,只凭这些就能断出一二。

    “宇文化及即便在外动手,皇帝恩威所在,他也不敢乱来!百姓还是向着皇上的。”罗云只能安慰几句了。

    “宇文化及现在是断不敢对我动手的。他只会把我控制住,让我做个傀儡,他能依仗我控制国家。假以时日,会以各种理由只怕这次路途安全,回京反受其害啊!我之所以选择出宫,当时也很复杂的。我要一直在宫中,运河是停不了的。运河不停,宇文和宋阀就会在下边激起民愤,受害的还是我。我不得不出宫啊!”看来这个皇帝做的还是很困难的。

    正待罗云继续安慰的时候,听见车外有极轻的细琐声音,渐渐向马车靠近。罗云本能的将炀帝往下按,随后一剑刺了进来。好险。来不及叫,又是几剑猛刺。看不清车外虚实,听到车外有人喊叫:“护驾!”总算心安了点儿,也顾不得狼狈,拉着皇帝躲在了车座下边,只盼着事情早点儿结束。或死或活总比这样熬着好受。

    外边刀枪交接之声不绝入耳,两个刺客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并不和护卫们纠斗,只是一味的猛刺马车。刺客几次刺空,显然是发怒了,步步猛招,刺得更凶更烈!罗云是狼狈极了,虽然罗云长于眼疾却迟于手脚,几次剑来都来不及躲闪,被刺客刺掉几咎头发。

    炀帝也是狼狈之极,情急直下竟然藏到罗云身后,把罗云当人肉盾牌了,人家是皇上么,罗云得大度,让着他一下,不就是躲一下么,现在不让他躲,日后还是要赐我罗云恩泽,何必呢!

    一面是火海,一面是皇帝死命把罗云往火海里推。不死也难啊!正在罗云担忧不已的时候,车外响起一阵声音:“臣等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罗云在心里道,不迟不迟。赶紧从坐下钻了出来,然后扶炀帝出来了。

    炀帝恢复了神采才走出车架:“程东(护卫队长)打扫战场,查清刺客底细,稍后向我回报。”

    程东领命告退。

    炀帝继续发令:“其余人等各自回去,准备上路。”

    罗云也回到自己的马车内,老者正在紧衣,见罗云进来,笑道:“外边总算没事了,公子可好?”罗云奇怪,他好好的紧衣干什么?闻到一股药味,心里知道个大概,见其胸前的点点殷红,罗云明白了。罗云在****身边,不能做义正言辞的事,只得笑道:“外边打的热闹,还好托皇上恩福,并未受伤。老人家身手倒很矫健啊!也没受伤。”

    老者答道:“我年岁大了,不敢出去。只是呆在车内,哪里谈的上矫健啊!”

    罗云正色道:“老人家在如此为难之际,竟然不知躲藏,不像是为猎之人的行径啊!难道是你知道刺客目标不是你?”

    老者也严肃答道:“公子如此揣测,是怀疑老夫了?”

    话说道这个份了,只能怪罗云不能隐忍,万一老者被激怒,一掌劈了他怎么办?罗云还是相信他有这个实力的。不过这种人都是极爱生命之人,不会为了瓦全而做玉碎之事的。这样一想,罗云也坦然了,直直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